只是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她摔倒在地,脸色惨白,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双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样子,像是被疼痛折磨得不轻。
自幼学医的穆贞贞,一眼就看出这个姑娘正在被腹痛所折磨,她上前几步,一把捏住少女的手腕,仔细为她查探着脉象。
穆贞贞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哭得正欢的婢女给吓了一跳,她急忙将自家小姐挡在身后,没好气的问:“你要干什么?”
说着,就想去拉自家小姐的手,被穆贞贞不客气地挡了回去:“不想亲手将你家小姐送进鬼门关,就别拦着我为她诊脉。”
“你……你懂医术?”
穆贞贞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略懂一、二。”
闻言,不但婢女向穆贞贞投去诧异的目光,就连旁边围观的老百姓,都对穆贞贞这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生出了深深的疑惑。
年纪这么轻,她真的懂医术?
就算懂医术,她真的不是半吊子?
穆贞贞可没多余的功夫关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她先是为被疼痛折磨得浑身直发抖的少女擦了擦汗,又问向旁边的小婢女:“你家小姐是突然发病?还是怎样?”
急得六神无主的婢女赶紧答道:“毫无征兆,突然发病。”
穆贞贞见人群不断包围此处,对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从表面症状来看,这位姑娘患的应该是心绞痛,你们围得太紧,会导致空气稀薄,这样只会给病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纷纷后退,让出一片宽敞的空间。
穆贞贞也没犹豫,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翻出一只小药瓶,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轻轻捏开那姑娘的嘴,就要将药丸喂送进去。
这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从街的另一头跑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急三火四冲进人群,急切的问:“若怜出了什么事?”
“夫人……”
婢女看到来人,赶紧迎了过去,哭着道:“奴婢早上随小姐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大概一炷香之前,小姐忽然捂着胸口喊痛,还没等奴婢反应过来,小姐就疼晕在这里,一步都走不动……”
被唤做夫人的中年女子一把推开婢女,大步走到疼晕过去的少女面前,见一个穿着普通,年轻极轻的少女,正捏着一粒药丸准备塞到自家妹妹的嘴巴里,她一下子就急了。
她一把拎住穆贞贞的衣领,向后一带,这让毫无心理准备的穆贞贞扑通一声,摔坐在地,连同手中的药丸也因为这股惯性,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很快就滚得不见了踪影。
穆贞贞又气又怒,指着男人道:“你有病吧?”
妇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婢女赶紧过来解释:“夫人,这位姑娘说她是个大夫,见小姐忽然发病,特意过来帮忙救治。”
“大夫?”
中年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穆贞贞一眼,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女人,当成大夫来看。
“我家若怜可是皇家国戚,金枝玉叶,岂能容一个丫头片子出手治疗。别是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故意跑这儿来坑银子来吧。”
说完,对身后带来的那群家丁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小姐扶进马车,再进宫去请御医去府上给小姐治病。”
女人一声令下,家丁们七手八脚将已经晕过去的少女扶进了马车。
穆贞贞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粘染的泥土,对那个刚刚用力推了自己一把的妇人道:“这位大婶儿,请问你跟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被叫做大婶儿的中年妇人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刚刚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