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白逍寒觉得自己更加冤枉了:“朱若怜对我有意思?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从你跟着我去她房间帮她施针,直到我俩一同踏出赵家大门,她从头到尾,至少偷偷瞟了你不下一百次?”
白逍寒朗声大笑,不由得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捏了捏她的俏脸:“真是个傻丫头,她喜欢偷看就让她看好了,我身上又不会掉肉,你何必去操这份心。”
穆贞贞气得不行:“这不是掉肉不掉肉的事,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懂分寸、不顾矜持地打量陌生男人,而且这个陌生男人还坦言告诉她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她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还厚着脸皮把你当成她的救命恩人,你不觉得这种逻辑很奇怪吗?”
白逍寒笑问:“所以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在吃她的醋?”
穆贞贞眯起双眼:“你好像很开心、很自豪的样子。”
他轻轻啄了啄她的脸颊:“我当然开心,当然自豪。因为某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终于也懂得为了心上人而吃醋了。”
见她依旧扁着嘴,一脸不高兴,他好言相劝道:“好啦好啦!不管那个朱若怜因何偷偷打量我,从今以后,咱们与朱家母女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既然没有交集,你又何必操心那么多有的没有的。早在你答应朱夫人给她女儿治病之前我就不认同你的决定,你心里明明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要趟这个浑水?难道你还缺她们这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成?”
被他这么一打岔,穆贞贞顾不得再吃朱若怜的醋,解释道:“朱若怜是生是死我不关心,但朱夫人已经将救兵搬到皇后面前,再执意拒绝,我担心皇上也会插手此事。你也知道,皇上对你一直心存忌惮,我不想因为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害你们兄弟之间再生嫌隙。”
她的话,让白逍寒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拢了拢手臂,将她抱紧了几分,轻声道:“说你傻,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你怎么会认为,皇上会因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朱家母女,故意来找我的麻烦?”
“逍寒,这话你说得可不对。虽然镇国公早在十几年前便与世长辞,但镇国公府在朝廷的地位却不能令人小觑。再怎么说,朱夫人和朱小姐也是镇国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件事没闹到皇上那里也就算了,真闹了过去,怕是对你的名声有所影响。反正我也没吃亏,整整一万五千两银票,足够尖酸刻薄的朱夫人肉疼上好一阵。”
见她那一脸的眉飞色舞,白逍寒眼底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他轻声说:“只要你开心,想做什么都随你。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讲清楚,你未来男人在朝廷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好歹也是出身皇族,在外被人尊称一声九殿下。以后你再做事,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谁顺眼,就亲近一下,若看不顺眼,便可以直接无视。若我白逍寒是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窝囊废,将来也就没脸面去地底下面见我的列祖列宗了。”
他的话,让穆贞贞心里感到一阵熨贴和开怀,也暂时将朱家母女给她带来的不快和反感,忘到了脑后天边。
刚踏进宫门,就被宫中的内侍告知,太后请她回来的时候过去一趟。
“皇姑奶奶找我有事?”
见穆贞贞翩翩而至,老太后笑容满面地冲她招了招手:“妞妞,快过来这边坐。”
她将穆贞贞拉到自己身边,又吩咐宫中的婢女奉上茶水点心:“这两天辛苦你了吧?”
“辛苦?”
穆贞贞满脸不解地眨了眨眼:“皇姑奶奶此言何意?”
太后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容,语气亲切道:“哀家都已经听说了,前些日子镇国公夫人带着女儿,随皇后的母亲一同来到了京城。镇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刚进京没多久,就突发了心疾,从宫中请去不少御医前去会诊,始终不见效果。幸亏你出手及时,才救了镇国公府小姐一命。妞妞,哀家没想到,你这一手医术,倒是得了你父亲不少真传。”
穆贞贞这才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皇姑奶奶,您和镇国公府的人很熟吗?早知如此,我就不收朱夫人一万五千两治疗费了。”
太后闻言又大笑了两声:“你收镇国公府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哀家都已经听人说了。虽然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是什么小数目,但和人命相比,还是非常廉价的。再说,这笔钱也是她们镇国公府应当拿的,谁让那镇国公夫人有眼不识金香玉,尽做一些不招人待见的事情。妞妞,哀家命人请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若遇到不想做的事情,不必强求自己去做。你爹穆子清是咱们穆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身为他的嫡亲姑母,这些年我没能替他父母对他尽到做长辈的义务,如今他唯一的女儿只身来到京城,我这个当姑祖母的要是没能好好照拂,待日后你爹娘来了京城,还指不定跟我怎么闹腾。”
穆贞贞笑道:“皇姑奶奶,您快别这么说。我爹虽然脾气大了一些,却并非是不讲理之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一个小辈,跟您老人家闹腾呢?再说,从我进京直到现在,并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就算镇国公夫人一开始对我的态度的确是刁钻刻薄了一点,当她知道我是安乐侯的女儿时,对我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