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振振有词:“九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穆小姐收了我整整一万五千两银子,这笔数目,即便是对大门大户的镇国公府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若穆小姐医得好我家若怜倒也罢了。若医不好,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穆小姐是个专门利用医术坑蒙拐骗的骗子呢。”
正在收拾医药箱的穆贞贞冷冷一笑:“不管是皇宫还是安乐侯府,抑或是九殿下所居住的墨园,就坐落在你看得到、找得到的地方。一个月后,如果朱小姐的病不见好转,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
朱夫人不甘示弱地点头:“一个月后,如果我家若怜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我一定会找穆小姐讨个公道!”
“娘……”
躺在病床上的朱若怜声音虚弱地唤了一声,扯着柔弱娇软的嗓音道:“自从穆小姐为我施了针,我感觉胸口疼痛的地方已经好转了不少。我相信,出身医学世家的穆小姐,一定会想出办法,将我的病彻底治愈的。”
见病床上的女儿气色确实比从前好转了不少,朱夫人只能暂时放下对穆贞贞的厌恶,坐在女儿的床边,拉着她的手问:“怜儿,你说的都是真的么,现在的身体,真的照比之前有所好转?”
朱若怜点头:“事关女儿的性命,岂能同娘说谎?”
白逍寒对朱家这母女二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便主动帮穆贞贞将医药箱中的器具一一摆好,随后,对母女二人道:“既然朱小姐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相信这里也用不用着贞贞再继续留守。如此,我二人便起身告辞了。”
说话间,他体贴的将穆贞贞的小药箱扛在自己的肩头,温声细语道:“贞贞,走了!”
“九殿下,请你等等……”
朱若怜强撑着病体从床上坐起身,柔声唤住白逍寒的脚步。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白逍寒不解地回头看了朱若怜一眼:“还有事么?”
朱若怜眨着一双含水的双眸,娇滴滴道:“早在陈州的时候就听闻过九殿下的大名,这次能得九殿下出手相帮,小女子实在是无以为报。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还请九殿下不必客气,尽管开口便是。”
白逍寒哭笑不得:“朱小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真正帮你治疗心疾的,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穆贞贞。就算有一天你的身体恢复健康,该感谢的也应该是她,不该是我。”
朱若怜笑着点点头:“不管是九殿下,还是穆小姐,都是我的恩人。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绝不推辞。”
穆贞贞回头看了朱若怜一眼:“涌泉相报什么的就不必了。从我收下朱夫人那一万五千两银子的诊治费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便仅仅是大夫与患者。医得好你,是我的职责,医不好你,我分文不取。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所以从今以后,还请朱小姐不要再将救命恩人这样的身份随随便便安插在我的身上。当然……”
她戏谑地看了白逍寒一眼:“也不要随便安插在我未来夫君的身上,毕竟恩人这个身份,对我们来说,实在是贵重得有些担当不起。”
直到两人双双踏出赵府大门,坐上回程的马车,穆贞贞依旧绷着面孔,一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白逍寒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笑问:“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不高兴,瞧你的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穆贞贞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能把我惹得这么不高兴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
白逍寒十分无辜地挑了挑眉:“我怎么了?”
穆贞贞轻哼:“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朱若怜对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