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观念里,婚姻就该像她爹娘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无论门第再高,条件再好,心只有一颗,伴侣也只能有一个。
“都怪你啦……”
也不知赵香兰噼哩啪啦又抱怨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最后,她将矛头指向穆贞贞,没好气道:“我明明提醒过你,朱家的闲事不要你管,你倒好,竟然无视我的提醒,偏要给朱若怜治病。这次算你运气好,误打误撞医好了她的病。你都不知道,朱若怜在我们赵家养病那段时间,我那位不识好歹的表姨母可是亲口跟我爹说,她女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定会将你一状告到皇上面前,治你一个坑蒙拐骗之罪。”
穆贞贞哭笑不得:“事实证明,朱若怜现在的病不是已经好了么。”
“那万一要是好不了呢?”
“没把握的病,我不会医治。”
“贞贞,你就是心地太好了……”
“我这不是心地好,而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你那位表姨母,已经将求助的目标转移到皇后身上,皇后出面,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再者说,皇后又是你的亲姐姐,就算我不给皇后面子,总不能不给你面子。”
提到皇后,赵香兰又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不远处正招待宾客的赵幽兰一眼,小声抱怨:“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当今皇后,与我并不是同母所出的姐姐。”
“啊?”
穆贞贞微微吃了一惊,不解的问:“她不是你们赵府的嫡出大小姐么?”
赵香兰点头:“是嫡出的大小姐没错,因为她娘当年也是我爹名媒正娶的正妻,只可惜命不太好,孩子才刚生下来,便因为血崩死在产床上。我娘是我爹正式迎娶的第二任妻子,刚嫁进门,就成了别人的后娘。外人误以为皇后是我娘所生,其实不然,她只是由我娘亲手抚养长大,与我娘并无血缘关系。好在她对我娘还算孝顺,并没有因为坐上皇后的位置,便在我娘面前颐指气使。”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让穆贞贞消化了好一阵。真没想到,赵幽兰和赵香兰,居然并不是同母所出的亲姐妹。
思及此,她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镇国公府这位朱夫人,究竟是你的表姨母,还是皇后娘娘的表姨母?”
赵香兰无奈道:“当然是我姐姐的表姨母。朱夫人是我那位短命的大娘的亲表妹,当年我爹未娶妻时,大娘和这位表姨母好像都对我爹情有独钟。至于后来为什么嫁给我爹的是大娘,而不是朱夫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越听越糊涂的穆贞贞觉得感情这种事还真是复杂得令人头痛。
不过这也间接意味着,朱夫人趁这个时候带着女儿踏进京城,说不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两人说话的功夫,朱若怜在两个小婢女的簇拥下,款款向两人走了过来。
“二表姐,穆小姐,怎么没去那边跟大家聊聊,徐小姐刚刚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做了一幅画,画功精湛,简直令人佩服之至,你们也过去看看热闹。”
不得不承认,身体已经恢复健康的朱若怜,确实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人。
至少粗枝大叶的穆贞贞,和喳喳虎虎的赵香兰,是没办法跟朱若怜这种精致小美人相比的。
朱若怜这种长相,就是典型的男人见了,便会心生绮念的类型。
她身材瘦削,皮肤白晳,眉眼精致,娇唇诱人。
尤其当她开口说话时,声音如出谷黄莺,温文柔雅,娇嫩好听,这种声音对男人的魅惑性极大,眼波流转中,也充满了暧昧和诱惑。
赵香兰对这个便宜表妹实在没好感,便挥手道:“我和贞贞对作画吟诗这种事情本就无趣,你若喜欢,自己去玩就好,不用来管我们的闲事。”
赵香兰的话,让朱若怜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她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衣襟,小心翼翼道:“表姐这是讨厌我么?”
赵香兰无语地看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虽然她心底对这个便宜表妹确实没好感,但也不会将厌恶之色表现得过于明显。
“既然表姐不讨厌我,为什么从踏进奉天殿直到现在,一直都没同我说过一句话?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实在亲戚,表姐对我若是过于冷淡,看在外人眼中,还以为咱们姐妹之间生出了什么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