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兰一向嚣张跋扈,每每想起自家爹娘因为朱家母女的存在而吵翻天,她就气得很想抡圆巴掌,抽对方一顿。
“她们母女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家庭的和睦。一个连最起码道德尊严都不懂的人长辈,根本就受不起我这份道歉。”
虽然这番话说得又狠又急,赵香兰却并不后悔。
再任由事态演绎下去,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的家,会在朱夫人的破坏下,变得一团糟。
眼看自己的母亲被赵香兰骂得体无完肤,朱若怜红着脸呛声:“表姐,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诋毁我娘的名声?我爹去世十数余年,我娘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她年轻的时候都不曾对人动过外心,如今我都已经长大成人,她岂会冒着被天下人指控的危险,去做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这样说,不仅伤了我们镇国公府的面子,同时也伤了你们赵府的名声。”
“好啊!”
赵香兰摊手:“既然你觉得我在诋毁你们娘俩,那你们现在就打道回府。只要你们肯回陈州,让我给你们娘俩磕头道歉我都愿意。”
朱夫人咬紧牙齿:“我们问心无愧,凭什么赶我们走?一旦我们走了,你诋毁的罪名反倒被坐实成了。”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走是吧?”
眼看几人越吵越烈,穆贞贞赶紧劝和道:“好了好了,今天是皇后娘娘为朱夫人和朱小姐接风的好日子,有什么话,等关起门来私底下再说也不迟。万一惊扰到皇上和皇太后,追究下来,皇后娘娘也不好做是不是。”
穆贞贞说这番话本是一片好心,可听在朱夫人耳朵里,却并不那么一回事。
朱夫人原本就对穆贞贞没什么好印象,此时见她一心偏向赵香兰,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疾言厉色道:“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早在你敲我们朱家一万五千两治疗费那刻起,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对我们母女二人没安好心。”
这顿斥骂,直接将穆贞贞给骂傻了眼。
她招谁惹谁了?好心劝架,到头来却惹得自己一身腥。
“朱夫人,请你搞清楚一件事好吗,当初是你苦苦哀求我给朱若怜治病的,一万五千两银子,也是你心甘情愿掏腰包拿出来的。既然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怎么能用“敲”这个字来诋毁于我?难道在你心中,你女儿的性命,连一万五千两银子都不值?如果你嫌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价格过于离谱,为什么当初你不拒绝?还上赶着将银票捧到我面前?”
朱夫人没想到之前还不声不响的穆贞贞,眨眼之间就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她气极败坏道:“所有的御医都对若怜的病情束手无策,唯独你能救她,不找你,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送死?你不就是仗着自己会点医术,便故意敲诈勒索,逼着我们朱家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来满足你贪婪的欲望吗。”
赵香兰大声呛道:“你也说京城所有的御医对朱若怜的病情束手无策,贞贞能治,足以证明贞贞有这个本事。别说一万五千两,就是十五万,一百五十万,只要能把人救活,你就该躲在被子里偷着乐……”
“赵香兰,你究竟向着哪一边?别忘了按辈份算,我可是你的表姨母。你现在这是帮着外人来坑我了?”
赵香兰冷笑:“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你……”
“好了好了!”
赵幽兰见两人吵得热火朝天,从中劝架道:“香兰,身为小辈,用这种不敬的态度跟长辈讲话,你不怕丢人,也得替咱们赵家想一想。还有表姨母,既然若怜的病已经被表妹给医治好,花多少银子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人命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至于表妹……”
赵幽兰最后才将目光落到穆贞贞脸上,“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你还有一身无人能及的好医术。所以即便你选择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聚财,只要能在危难之中救活别人的性命,相信被救之人多花些银子,也不会对你有太多意见的。是吧,表姨母?”
见皇后出面插手,朱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娘娘说的,自然有理。”
不愧是朝廷的一国之母,赵幽兰这一出面,争执中的众人只能偃旗息鼓,就此打住。
不过,赵幽兰这番劝慰的话,听在穆贞贞耳中,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如果她真的爱财,当初在街上看到朱若怜因心疾而昏迷不醒时,就不会分文不取的对她出手相帮了。
之所以会向朱夫人索要银子,还不是朱夫人一次又一次把她当成江湖骗子肆意侮骂,她才在气极之下选择用一万五千两银子来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