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肯起?”
推开女儿的房门,朱夫人就看到她乖巧柔顺的女儿一脸幽怨的趴在床上,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见母亲推门而入,朱若怜情绪淡淡道:“娘,您怎么来了?”
朱夫人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端到女儿面前,劝道:“自从参加完皇后娘娘为咱们娘俩儿举办的接风宴,你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看看你,脸色苍白又憔悴,身子骨也比前些日子瘦了不少。这是娘让厨房专门给你熬的人参鸡汤,乖女儿,快趁热把这碗汤喝了,多补补你的身子。”
朱若怜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娘,我没胃口,不想喝那个。”
“你心疾的毛病才刚好没多久,现在正是养身体的时候,你怎么能不吃不喝,用这种方式来虐待自己呢?若怜,娘知道你对九殿下有一些不寻常的想法,但现在京城人人都知道九殿下已经与穆贞贞那个不要脸的丫头订了亲。从九殿下对穆贞贞的态度中不难看出,他对那个臭丫头的新鲜劲还没过,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将心思放在其它女人身上。虽然娘不反对你和穆贞贞二女共争一夫,但有些事实你也该趁早看清楚。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九殿下从未将心思用在你的身上过,你又何必执着此人,偏要对他恋恋不舍?若怜,天底下值得你倾心的好男人还有很多……”
“娘……”
朱若怜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拔高声音道:“不管天底下究竟有多少好男人,现在我只喜欢九殿下一个。”
朱夫人也有些生气的反驳:“你喜欢他,他却不喜欢你。”
“谁说他不喜欢我?他只是暂时还没看到我的好,毕竟我和他只接触过短短两次,偏偏这两次,他身边都有一个碍眼的穆贞贞……”
“哟,我道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呢,原来是若怜表妹啊。”
就在朱夫人母女因为九殿下发生争执之际,门口处突然传来赵香兰讥讽嘲弄的笑声。
赵香兰的到来,令房间中的母女二人同时生出了警惕心。
朱夫人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赵香兰冲二人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怎么来了?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做什么,需要向你们交代么?”
她那不友善的态度,令朱夫人非常厌恶,“就算这里是你的家,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姑娘,在进别人的房间之前,难道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敲门?”
赵香兰故作无辜地看着敞开的房门,“门有关么?”
朱夫人怒道:“即便门没关,你偷听别人讲话,擅闯别人房间这种行为也是非常不可取的。好歹你们赵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能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就在朱夫人义愤填膺的对赵香兰展开训斥时,最近一直很少在人前露面的赵夫人在几个婢女和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出现在朱若怜的房门口。
不偏不倚,朱夫人最后一句话,刚好被赵夫人给听了个真真切切。
一进门,赵夫人便皮笑肉不笑的问:“我家香兰怎么得罪朱夫人了,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扣上了一顶没教养的帽子?”
赵夫人的突然出现,令朱夫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和难看。
她强作欢颜道:“府里的人不是说表妹最近身体抱恙,一直在房中休养么?”
赵夫人冷冷提醒:“虽然从皇后娘娘那边算,我确实该唤你一声表姐,但你我都知道,咱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这声表妹,我觉得从朱夫人口中唤出,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皇后娘娘的生母才是朱夫人的嫡亲表妹,而我,只是将皇后一手抚养长大的继母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想提醒朱夫人,对于这房远亲,她是极不待见的。
赵香兰见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娘亲终于踏出房门,高兴地挽住赵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娘,你终于肯出门了?”
赵夫人满脸慈爱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意有所指道:“再不出门,咱们赵府当家主母的位置,说不定就被人给夺了去。”
朱夫人见赵夫人如此不给自己脸面,干脆也撕下之前的伪装,讥讽道:“从我们母女二人住进赵府那天起,你便对我们这房亲戚横挑鼻子竖挑眼。再怎么说,我也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姨母,堂堂镇国公的遗孀。这等身份,还由不得旁人对我指指点点。”
赵夫人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自己是镇国公的遗孀呢?既然你的夫君是镇国公,从你住进赵府那天起,经常对别人的夫君眉来眼去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