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怜有些为难地搅着手中的丝帕,“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在奉天殿举办宴会的时候,我与穆小姐之间发生了一些小磨擦。我担心直接找穆小姐帮我疗伤,会给她带来困扰和麻烦,所以……”
她再次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白逍寒,“我想求九殿下帮忙说和一下,希望穆小姐不要因为之前的矛盾,便对我置之不理,将我拒之门外。”
朱若怜之所以会这么说,心底自然有她的小算盘。
她一方面想借由此事,向白逍寒证明她知情识礼,是个顾全大局的女子。
另一方面也想间接提醒白逍寒,穆贞贞在为人处世方面既抠门又小气,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乡野恶妇。
一旦白逍寒将穆贞贞这样的姑娘娶进家门,就等着她将来败坏皇家的名声吧。
隐藏在朱若怜心底的那些小心思,又岂能逃得过白逍寒的法眼。
从朱若怜不请自来,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她此番来意猜得七七八八。
碍于镇国公府的颜面,他并没有将话说得太绝,只避重就轻道:“许是你与贞贞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甚短,才会对她的人品及性格有所怀疑。她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尤其是面对患者,即便对方与她有血海深仇,只要她有救治方法,一定不会对受伤重病之人置之不理。”
朱若怜辩驳道:“那只是穆小姐在九殿下面前的片面表现,九殿下看不到的地方,或许她还有第二张面孔。”
如此直白的诋毁,直接让白逍寒的俊脸沉了下来。
他已经懒得再跟她浪费唇舌,脸色不悦道:“贞贞有没有第二张面孔,这是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操心。如果你觉得贞贞人品有问题,完全可以找其它懂得医术的人来帮你疗伤,毕竟……”
白逍寒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鞭伤并不是绝症,只要在受伤的地方涂上药膏,再重的伤痕,也会在时间的催化下慢慢痊愈。”
说完,他冲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府中还有事情要做,便不留朱小姐在此多叙闲话,请便!”
白逍寒的不留情面,倒是把朱若怜给吓了一跳。
此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词有些操之过急,赶紧解释道:“九殿下误会了,我并没有指责穆小姐的意思,只是担心她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心存成见,才会生出这样的忧虑。凭良心讲,穆小姐的人品还是值得人相信的。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天下穷苦百姓着想,花费心思成立便民的义善堂。”
“既如此,你更加没必要来我府上走这一遭。”
“难道九殿下一点都不想见我么?”
白逍寒剑眉微挑,做出一个不解的动作,“见你?我为何要见你?”
白逍寒的不解风情,终于让朱若怜一心想要投怀送抱的朱若怜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眨着一双水气迷蒙的大眼,迫不及待的说:“自从上次在闺房中与九殿下有过一面之缘,这些日子,我心中一直对九殿下念念不忘。我知道再过不久,九殿下就要迎娶穆小姐为你的正妻,按常理说,我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向九殿下表白我的心意。可我实在控制不住对九殿下的爱慕和想念,希望殿下能够看在我苦苦喜欢你的份儿上,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伺候照顾的机会……”
未等朱若怜将话说完,白逍寒便失去耐性地将她推至一边,不客气地斥责:“朱小姐,你逾越了。”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朱若怜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之后,她再次不顾一切地扑向白逍寒,一头冲进他的怀里:“殿下,我知道刚刚那番话,定是给你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若我能控制住心底的思念,今日也不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我是真的喜欢你,才想留在你的身边陪你共度余生……”
“你够了!”
白逍寒简直要被朱若怜这种不要脸的纠缠方式给气疯了,顾不得再维持什么君子风度,像挥苍蝇一样将朱若怜从自己身边给一把甩开。
无视朱若怜摔倒在地时的惨状,他指着她的头,居高临下道:“身为一个未嫁的女子,这么公然跑到男人家中对其投怀送抱。朱若怜,如果你们镇国公府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培养膝下子女,那我只能说,你被培养得非常失败。”
白逍寒的粗暴和冷酷,让一心以为只要自己投怀送抱,就会逼他被动接受的朱若怜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她不明白,她都已经将底线放得这么低了,只要他肯点头同意,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享齐人之福。
这么好的事,若换了其它男人,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怎么可能会像白逍寒这般残忍无情的将她拒之门外。
她心有不甘地迎视着冰冷的视线,大声问:“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