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若怜没有让人去请大夫,而是带着满身未愈的伤痕,直接敲开了墨园的大门。
对于镇国公府的这位大小姐,墨园的管家不敢轻易怠慢,只能将朱若怜来访的事情直接汇报到主子面前。
“朱若怜?她来做什么?”
白逍寒有些不理解,他与镇国公府的人向来没有交集,好端端的,镇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忽然找到他的面前?
管家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奴才也不清楚朱小姐此番前来是何用意,不过……:”
想起朱若怜那一脸憔悴的样子,管家又道:“朱小姐脸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像是患上了某种重病,奴才担心将她拒之门外,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白逍寒沉吟了半晌,对管家道:“既如此,就请她进来吧。”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朱若怜终于在管家的引领下,踏进了墨园正厅的大门。
白逍寒虽然对朱若怜没什么好感,但来者是客,他也不好将人直接拒之门外,见朱若怜亦步亦趋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礼貌而又不失疏离道:“朱小姐还真是我墨园的稀客,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看到被自己思念了好几天的男人近在咫尺,朱若怜极力掩去眼底的爱慕,恭恭敬敬地给他请了个安:“若怜见过九殿下。”
白逍寒抬手虚扶了她一把,语气温和道:“朱小姐不必多礼,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朱若怜抬头,痴痴地看了白逍寒一眼,眼底瞬间流露出满满的委屈和无助。
还没等她开口,一串晶莹的泪珠便潸然落下。
凭心而论,和大多数年轻姑娘相比,朱若怜无论在五官样貌、还是在谈吐气质方面都较为突出。
而且她的长相与她的名字非常相符,若怜,柔弱而惹人怜。
她就是那种只要男人一见了,就会对她生出浓浓保护欲的无辜小白兔类型。
此时泪水不断滑落,更增加了她柔弱无助的模样。
若换成其它男子,说不定会不受控制的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吻去她眼底的泪珠。
可白逍寒却对朱若怜的泪水完全无动于衷,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柔弱小女人,而是一个咽气已久的死人。
朱若怜见自己哭了片刻,却没有换来白逍寒对自己的关心和垂问,只能暂时止住泪水,哽着嗓音道:“刚刚真是失礼了,我只是情绪有些过于激动,才会在九殿下面前失了分寸。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九殿下大人大量,别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白逍寒轻轻笑了一声,直言道:“现在朱小姐可以将此次来墨园的目的如实相告了么?”
朱若怜用丝帕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渍,委委屈屈的说:“不瞒九殿下,我母女二人昨日因为一些小矛盾,与赵家母女发生了些许口角,不但挨了赵香兰一顿鞭子,还被赵家母女用非常强硬的态度赶出了赵府……”
白逍寒挑高眉头,故作不解的问:“你们母女既然是赵家的客人,现如今被赶出家门,若心里不服,或是心存怨气,可以进宫找皇后娘娘帮忙出头来解决此事。我实在不懂,你来墨园,究竟有何贵干?”
朱若怜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袖,将挨过鞭子的手臂抬到白逍寒面前。
只见白晳光滑的手臂上横躺着几道红肿未愈的鞭痕,看上去还真是万分狼狈。
“这样可怕的鞭痕,我浑身上下处处皆是,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汇报到皇后娘娘面前,一来,我不想因为我们母女与赵家的矛盾,让宫务繁忙的皇后娘娘跟着操心。二来……”
她将受伤的手臂又向白逍寒的面前递了递。可怜兮兮道:“自从我受伤之后,一直没找大夫来看。是因为宫中那些御医都是男人,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实在没勇气将自己脱光,让御医出面帮我治疗身上的鞭伤。”
这番话,说得白逍寒哭笑不得,“所以你来我府上的目的,是希望由我来帮你疗伤?”
朱若怜赶紧摇头:“九殿下误会了,我真正想找的,其实是穆小姐。”
“你找贞贞,应该进宫才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