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给众人诧异的机会,单刀直入道:“朱小姐这话说得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早在我得知你受伤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将疗伤药送到你和朱夫人面前。算起来,从你和朱夫人离开赵府那天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我不知道在场的诸位曾经有没有受过伤,不管轻伤还是重伤,只要见血,无论轻重,三天之内,伤口处定会结痂。可你们看看朱小姐手臂上的伤……”
说话间,她一把拉过朱若怜的手臂,动作蛮横的褪去她的衣袖,将还残留着鲜血的地方展露到众人眼前。
如此粗暴的动作,吓了朱若怜一跳。
张馨儿赶紧制止道:“你想干嘛?”
穆贞贞冷笑一声,“当然是给大家看看证据。”
她指了指朱若怜受伤的地方,“你们仔细看看清楚,从朱小姐目前的伤势来看,她应该是刚刚受伤不久,因为伤口的地方还没结痂,时不时还有血液渗出。可按朱小姐刚刚所说,这身伤是六天前被香兰所打。敢问各位,六天前受的伤,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愈合现象?你们当然可以说她体质特殊,与寻常人伤口的愈合速度有所不同。关于这点,曾经为朱小姐治过病的我最有发言权。她的体质与常人并不异样,按照正常恢复速度,即便六天前被打得再怎么重,也不可能会出现此刻的局面。那么……”
穆贞贞慢慢放下朱若怜的手臂,嘴边勾出一记讥讽的笑容,“朱小姐能不能给各位解释一下,这些新出现在你手臂上的伤口,究竟是何人所致?”
朱若怜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这样的逆转。
她逃避着穆贞贞迫人的视线,嗫嚅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赵香兰恍然大悟,一手指向朱若怜,“好啊你,居然敢用这种方式来陷害于我。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个朱若怜最擅长的就是扮可怜、装柔弱。诬陷我也就算了,居然连主动给她送药的贞贞都被她冤枉了进去。为了搞坏我的名声,她居然狠得下心,给自己弄出这么严重的伤口。朱若怜,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
“不是的,我没有!”
被赵香兰指责的朱若怜拼命摇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自己,我身上的这些伤口,分明是你那天对我挥鞭所致。”
“贞贞都已经将事实给摆了出来,你还好意思信口开河?”
张馨儿打断她的话,接口道:“大家都知道你和穆贞贞是闺中蜜友,为了维护你的利益,她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来替你胡说八道。”
穆贞贞被张馨儿的话给气乐了,“张小姐,你脑子没问题吧?就算我和香兰是好友,事实面前,也容不得我说半句假话。你问问在场的各位,但凡受过伤的,谁都知道伤口在几天之后会出现结痂状态。你可以指责我为了维护香兰胡说八道,但铁证面前,你又如何解释?你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心中所爱,便将怒火牵连到无辜人的身上。”
“我……”
张馨儿被堵了个哑口无言,想要替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发现在穆贞贞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面前,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小姐……”
穆贞贞见张馨儿被自己挤兑得差不多,又将目光转向刘紫荷。
“既然你兄长已经决定将香兰娶进你们刘府大门,作为他的妹妹,就该对兄长的选择无条件支持。我相信你兄长是个聪明而睿智的男人,知道他选了一个怎样的姑娘陪自己度过余生,你觉得呢?”
和张馨儿不同的是,刘紫荷相对来说还算是一个比较有判断力的姑娘。
虽然一开始她的确对赵香兰存了几分偏见,但经穆贞贞这么一解释,她也觉得朱若怜身上那血淋淋的伤口的确非常可疑。
如果真如赵香兰所说,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朱若怜故意在自己的伤口上做文章,她只能说,朱若怜心思缜密,动机可怕,而且手段还残忍到令人无法想象。
这么一寻思,刘紫荷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几步,尽可能拉开她的朱若怜之间的距离,并笑着对满脸委屈的赵香兰道:“许是我刚刚讲话的语气确实有些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赵小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见刘紫荷主动放下身段,与自己赔礼道歉,赵香兰自然也不会再端着架子,不识好歹。
她赶紧回道:“我怎么可能会怪你,你也是受人蒙蔽,才会对我心生误会。”
刘紫荷点了点头,客气道:“你不怪我就好。”
张馨儿见朱若怜落了下风,不甘心道:“就算朱小姐身上的伤口另有文章,难道赵小姐对她挥鞭相向就值得称颂?”
穆贞贞笑了一声:“张小姐,在你提出这个疑问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假如有人试图破坏你的家庭团结,你是会狠狠抽对方一巴掌,还是将对方当成亲人好吃好喝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