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柒缓缓从轿子中走出,微微点了点头,便在海月的搀扶下,下了轿,缓缓走进慈宁宫内。
进了屋子,便瞧见挽歌正一脸笑意地与太后十分热络地说着话,看来,这一切已经在朝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柒柒!你来了。”太后一眼便瞧见了堇柒,她的面容可是十分的慈祥,能瞧见堇柒,已是十分愉快的事情,方才与这云挽歌聊天之时可谓是有些觉得乏味了,一直都在恭维她,可真是没有其他新奇的东西了,这就是为何太后不太喜与后宫的嫔妃闲聊的原因。
堇柒笑了笑,“参见太后,柒柒这身上有伤,不便行李,希望太后莫要怪罪。”
太后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而是十分心疼地瞧着堇柒,缓缓说道:“你这丫头,怎么伤成这样了?”
此时挽歌的心可谓是提到嗓子眼儿了,她十分紧张地瞧着堇柒,生怕堇柒多说一个字,此时她额头之上已然开始流汗了,堇柒用余光瞧了瞧挽歌,怎么,前几日不是还很嚣张么?今儿个便偃旗息鼓了?
堇柒并未就这太后的话题往下说,而是带着略微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太后,柒柒这伤口还疼着呢,可以先坐下来么?”
太后恍过神来,连忙对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快来,柒柒坐这儿,坐哀家身边。”
堇柒这边在云挽歌的注释下,缓缓来到太后身边,堇柒瞧着太后身边也放着一个垫子,想来也是细心,想着堇柒这受了伤,难以承受过于硬的东西,倒也是备了一个垫子。
只不过,云挽歌此时的心思全在方才想的事情之上,也是断然未发现这一小细节,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太后见堇柒已然坐下,便缓缓说道:“好了,柒柒,快与哀家说说,究竟是如何受的伤?”
堇柒借着空子,瞧了瞧挽歌,便缓缓带着一些委屈的语气说道:“太后,柒柒……”
说着,她便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挽歌,又赶忙回过了神,瞧着地面,不敢将眼神乱看,宛如一直受惊的小白兔。
太后眼珠子一转,便连忙说道:“柒柒莫要害怕,有哀家替你做主!直说便是。”
这二人的配合战打得极好,此时挽歌已然在一旁开始瑟瑟发抖了。
“当时太后说让柒柒全权举办的那个活动,被晋亲王妃知晓了,她非但不停我解释,而且还不由分说地带了人,将……将柒柒……”
说着,堇柒便停了声音,细细瞧去,方才还在笑着说话的人儿,此时已然开始哭哭啼啼,瞧着整个人可怜极了,让人心生怜悯。
“什么?”太后怒道。
挽歌连忙跪倒在地,声音带着略微有些颤抖:“太……太后……”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太后撇过眼,便不想再看到她。
今儿个这个局,便是为了以牙还牙而设的,前些日子瞧见卧病在床,只能趴着的堇柒,她心中就好不心疼,也怪自己,忘了与皇帝通通气儿,这才让这云挽歌钻了空子,找了个机会。
只不过也是,若是皇帝未在暗地里给她撑腰,恐怕她也是无法做到这个地步的。
“柒柒,可是这晋亲王的侧妃找人打伤的你?”太后面容不悦道。
虽说挽歌甚是讨厌别人称她为侧妃,只不过按照现在这个状态,被称为侧妃,她也无法抗拒了吧。
这是一个女人不该有的气场,但太后的气场可谓是谁都无法与之媲美的,不管怎么说,能瞧见出,这个女人,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之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魅力,都是无人能及的。
太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可谓是能将挽歌吓个半死,她现在可谓是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而是静静地低着头,丝毫不敢多说一句,这致命的空气,可真是……
她从未在这样一个压抑的空间中久待。
“太……太后,挽歌……挽歌是奉命前往的……”挽歌小心翼翼地说道,她若是再不说这些,只怕自己的小命马上就要不保了。
“哦?”太后微微眯了眯眼,但她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瞧挽歌一眼。
这个小妮子,当真是翅膀硬了,敢做这些!
“是……正是……”挽歌连忙说道,从语气之中可以听出,她这可真是怕极了,除了害怕,恐怕没有其他的感觉在其中了。
有时候,精神的压力,要远远大于肉体的疼痛,这瞧着挽歌已然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可真是,堇柒都能瞧见她那瑟瑟发抖的模样,真是可怜,这就是权利,哪怕她是皇帝的儿媳妇,在太后面前还是要让三分,不论如何,都是不能避免的,这就是皇室,这就是皇权。
“太后,挽歌是……是……奉旨前往,挽歌……挽歌也不想打妹妹的……可是……”挽歌用十分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
“怎么,你是奉了谁的旨,竟敢如此对待汐月郡主?”太后故意将“汐月郡主”四个字调高了音调说道。
“挽歌……是……”挽歌颤抖着声音说道。
“来人啊!将这晋亲王的侧妃拖下去,重打五十打板!”太后怒道。
“不要啊,太后!您听挽歌解释啊!太后!”挽歌焦急道,她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堇柒听着都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