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堇柒回答,太后率先开口道:“是哀家让堇柒拿着哀家的手谕找慕大人选地方的。”
“嗯?皇额娘这是……”
太后继续说道:“堇柒这丫头鬼点子多,想了个法子,哀家觉得可行,便让她去做了。”
皇上微微笑了笑:“可是什么鬼点子,竟让皇额娘都觉得甚好?”
“皇帝且再等等,等堇柒将伤养好了,便可以着手准备了,等一切准备就绪,皇上这不就知道了么?”太后卖着关子。
“那汐月郡主可要好生筹备,朕还等着看呢。”皇上继续笑道。
“是。”堇柒应着。
皇上瞧了瞧堇柒,便关心地问道:“汐月郡主,恢复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好些了,只不过还是生疼得紧。”堇柒恭敬地回道。
“这平白无故地挨了板子,自然是不会好得那么快的,这几日且好生调养,缺什么便差人来告诉哀家。”太后抢先一步说道。
这可是将“平白无故挨了板子”这句话讲给皇上听的,若不是皇上的允许,她又怎会如此大胆,将堇柒打成这样呢?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堇柒笑着瞧了瞧,每个人这幅皮囊之下,都存着一丝的小心思,每个人都是这样,虚伪么?虚伪,但这就是现实。
……
此时堇柒已然坐在了轿撵之上,她微微打开了车帘,瞧着正愤恨不平的海月,忍不住出声安慰道:“没事儿,海月,大度一点,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可真是为郡主不平!她莫名其妙打了您这么多板子,这可到好,她被禁足了三个月,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惩罚了,可真是不公平。”海月瞧着堇柒说道,方才她一直站在堇柒身边,可真是瞧着这一切,都觉得气不过。
堇柒微微叹了口气:“海月,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每个人在强权之下,都很渺小的,你是,我也是。”
这些道理她都懂啊!
海月嘟着小嘴儿说道:“郡主,海月都知道,但是……就是气不过!”
堇柒笑了笑:“没事儿,我们来日方长,以后有她受的!这不是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没事儿,我们慢慢来。”
话已至此,海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能愤愤闭了嘴,她现在的模样,宛如一个愤恨小青年,就差去找个旗子出街游行了。
堇柒瞧着海月的模样,不经笑了笑,有这样一个护住的婢女,也实属是极好的。
堇柒关了帘子,静静地坐在轿内,奔波极小,这些抬轿子的人,可都是白苏精心挑选而来,手脚可谓是极其稳健,这堇柒坐在轿内也甚是觉得十分欢喜。
这云挽歌拉了皇上做靠山,可真是手段高明,堇柒连连佩服,也是,她可是晋亲王妃,就算现在在名义上是个侧妃,但在外人已经他们自己眼里,可是个正妃,不管怎么算,都要比堇柒高那么一筹。
下一步,也该开始了,算着日子,这北戎王子怕是要来了。
这北戎使臣来了这么久,还未离开,怕是就在等北戎王子吧。
……
且说挽歌离开了慈宁宫,便朝养心殿的方向而去,此时她已然站在了养心殿殿内,正瞧着处理折子的皇上,并未开口。
半响,皇上并未抬头,而是细细问道:“说吧,怎么了?”
挽歌微微作揖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上并未抬眼,而是瞧着自己手里的折子,继续说道:“何罪之有?”
“儿臣……儿臣……会错了父皇的意思,让侍卫打了汐月郡主。”挽歌缓缓说道。
她知道皇上的意思便是非常时期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但这一认错是有必要的,不管如何,都是她会错了意,打了堇柒。
此时,皇上终于放下了折子,他微微揉了揉眼,缓缓说道:“朕何时说了你有错?”
挽歌略微有些惊奇,她眨巴了眨巴眼睛,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她连连道:“是儿臣愚昧了。”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挽歌还是个聪明人,他瞧着俞发觉得这个儿媳可是找对了。
“你也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明白,朕也不多说了。”皇上换换开口道。
“是,儿臣明白。”挽歌连忙应着。
看来这一遭,她还是做的极好的。
现在好了,就算堇柒有太后,可是她有皇上这个靠山,不论如何,这个天下还是皇上做主,就凭她慕堇柒,也做不了什么,有太后撑腰又如何?还不是挨了打么?
不论怎么算,这一仗还是她打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