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巴弗仑萨先生。”他说,一本正经的声音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我希望您现在清醒一点了。”
“你……”
刚刚“被清醒”过来的巴弗仑萨先生明显还是有些茫然,有一点懵。他坐在那里,满身满脸满头的水珠。艾德泼他的那一盆是满满的一盆。满满的一盆。
然后他的脑子开始重新的转动,认出了眼前的艾德,记忆全部都恢复了过来。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敢那么做!”他尖声的嚎叫了起来,满脸恶毒的瞪着艾德,“你死定了,我向你保证,侦探——你死定了!没有任何人能够……”
“好好好好好,巴弗仑萨先生,我知道了。您说的都实在是太对了。”艾德摆了摆手,想要让情绪依然非常激动的巴弗仑萨尽量的冷静下来。但是他的话似乎是没有什么效果,巴弗仑萨依然眼睛瞪的和与葡萄杂交了的菩提子一样大,脸庞扭曲的不停张着嘴疯狂乱语。艾德吸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他的耐心耗光了。
再一次抓住巴弗仑萨没有被什一罗所扭断的那只手腕,艾德五指用力、逆时针的一拧,让整条胳膊都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巴弗仑萨和站在高坡上的土拨鼠一样的惨叫了起来。
“我饿了,巴弗仑萨先生。”艾德低下头,靠近巴弗仑萨,声音和漂浮着红色死鱼的黑水潭面一样平静,“我想要尽快完事,然后回到城里找地方吃饭。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配合我一下,这样对咱们两个来说都能够轻松一点。”
“你这个……”巴弗仑萨半句话没说完,艾德拧着他胳膊的手再一用力。巴弗仑萨再次惨叫了起来。
艾德看着他,忽然间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夸张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知道我最喜欢你们这些人什么地方吗,巴弗仑萨先生?”他轻声的张口,语气带着一点奇怪的缓慢,“我喜欢你们和我一样,属于是‘那边世界的人’这一身份……文明的原则,是我们对待犯罪者必须要仁慈过他们对待受害者,因为我们不能够让自身降格到与罪犯等同的水平上,这是文明的大忌,是我们抛弃同态复仇的最根本原因——但是你,你和我,我们并不是文明的一部分,至少不是好的那一面的一部分。我们是……更加原始的某一类东西,更加落后的某一类存在。”
嘻嘻的笑着,艾德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的更加舒服。他看着巴弗仑萨,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正在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中有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在闪动。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巴弗仑萨先生?”艾德轻轻的继续道,语气好像哄孙子入睡的老奶奶,“这意味着在付出了与文明站在相对意义上的对立面这一沉重代价之后,我们可以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做些文明社会的人不能够做的事情。”
“……”
“什一罗小姐对你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吧,”艾德松开巴弗仑萨的手腕,指尖抚上巴弗仑萨的侧脸,如同抚摸最亲密的爱人一样轻轻的摸着,然后一把捏开了了巴弗仑萨的嘴巴。
他往里面看了看。没错,差不多就是一半。什一罗拔走了他一半的牙齿。
“徒手,”他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要试一试呢。”
“呜——”
不等骤然瞪大眼睛的巴弗仑萨再张嘴说话,艾德直接硬掰着他的嘴巴,将手伸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