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为家族考虑,卡尔,你知道这一点——所以就我个人来说,在事已至此的现在,我不觉得对你或者小詹姆做出惩罚能够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这样做只是在已经出现损失了的情况下将家族所受到的苦难进一步的扩大,而且之后往往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那些忠诚的人依旧还会忠诚,那些闯祸的人依旧还会闯祸——可那没有办法成为理由,卡尔。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些至理之所以会成为至理、之所以没有任何人会去质疑都是有原因的,而‘犯了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正是其中之一。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你只能够选择遵从,无论你是谁,否则的话如果人人都因为这个或者那个理由而理直气壮的不守规矩,我们的世界必将会崩溃掉。”
“我明白,先生。”卡尔点头,神情也终于变的认真,目光直直的望着唐弗里,“但是,如果我能够帮助您解决掉这个问题呢?”
“什么?”
“您想要帮助我们,但是您没有办法帮助我们。这是您现在所遇到的问题,对吧?”卡尔说,“我能够帮助您解决掉这个问题。”
唐弗里看着卡尔,沉默着,分辨着这个老家伙脸上所流出来的讯息。通常情况下他不能够这么做,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像卡尔这样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老兵对于这些小儿科的把戏向来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向来都是他们对别人用这一套,从来都轮不到别人跟他们玩这一手。
不过现在不一样。现在唐弗里能够看得出来,卡尔的状态有些动荡,因为他正在所说的话,正在和他谈的事情,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正在悄无声息的加快。现在这个节点对于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薄弱时刻。
“……别跟我开玩笑,卡尔。”唐弗里出声,面庞一动不动,“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能做出弥补,先生。”卡尔认真的与首领对视,“我们能够将功补过,能够让家族里面的其他人们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但是我们需要一个机会,还有时间。”
空间陷入了寂静。唐弗里没有马上回应卡尔,而是就那么坐在那里,眼睛微微眯着的看着卡尔。然后他坐直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说的详细点。”他说。
能够看的出来,虽然卡尔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是他的心里面却是大松了一口气,双臂的肌肉明显的放松了不少,两只手的手指不再交叉着不放了。
“昨天晚上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说道,“昨天晚上,在红鳄鱼,在詹姆的行动失败、我将他救走之后,我注意到了那个坏了我们好事的男人。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私人侦探。”
“我听说过了,”唐弗里说,“我听说老杜洛克也在现场。然后那个侦探就被老杜洛克给带走了。”
“长话短说——那个人的身手,还有他手中所使用的武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之后立刻调查了一下他……结果有了一项意想不到的发现。”
“什么发现?”
“他在找人,找一个女人——找‘这个女人’。”
卡尔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推给唐弗里。唐弗里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目光一下子就变了。他猛的抬起头,看向了卡尔。
“这是……”
“没错,就是她。”
“……”
“我的提议,先生,”卡尔舒适的坐在自己客椅中,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会亲自出马,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并且会完成詹姆没有完成的工作,将塔比隆彻底的送进墓地里面……我什么也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揭过昨天晚上的那一章,彻底的将它埋葬——再也不要追究和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