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办法啊,哪怕是现在回想,那也完全能够称得上是完美、称得上是天衣无缝的、只能够用词穷的‘精彩’来形容的顶尖剧本安排。
“一个糟糕客户的破烂委托,本来只是简单的人生中一件简单的烂事,简单的不值得去特意的铭记。但是当你以为一件事情可以很糟糕的时候,它其实还可以变的更糟糕。
“撞到那个老太太的时候,艾德恐怕真的以为只是自己倒霉、只是那个老婆子因为太老而行动不便所造成的无可奈何的意外吧?嗯,可能换我我也会是同样差不多的想法。
“而更加意外的是,这个老太太还意外的不是一个安分的普通老人,而是一个喜欢经常性偷窥自己邻居和街景的……孤独的独居之人。而她还碰巧意外的目睹了自己的邻居在深夜之中所发生的意外的问题——因为碰巧,她的邻居意外的也有问题,是可怜而又可悲的毒瘾患者。更加意外的是,帮助他们的那个名叫‘什一罗’的医师,本身同样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拥有着神秘过去的恐怖之物。
“多么有趣啊……这个本来应该没有情感、天生杀戮的恐怖之物竟然因为自己独特的经历而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努力强迫着自己去进行她一点也不习惯的改变。而被她所寄以希望的改变的契机,就是那位孤独老人可怜的邻居家里面最可怜的那一位——唯一的正常之人。
“但更加意外的是,这位唯一的正常之人,却是所有人里面最不正常的那一位。
“然后……我们的朋友,热心勇敢的艾德先生出场了。他因为之前与那位孤独老人意外的遭遇,让老人的手里意外有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孤独老人意外的也是个‘热心’的好人,因为放不下自己出事的邻居——家里面个看似唯一正常的孩子,而联系了她唯一知道能够帮忙的艾德先生,将他卷入进了这场‘大戏’之中。我们的主角就此登上了那专门为他所搭建的舞台之上。
“然后不出预料,他深深的卷入进了其中,卷入到了那根本见不到底的漩涡之中。等到事件到达可以称得上是暂时终结的时候,他已经和那邻居家最不正常的正常之人、那在迷茫之中艰难前行的恐怖之物深深的纠缠在了一起,同时还一点也不意外的将另外一个庞然大物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当所有该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妥当,新的意外也就开始了——那位和我们亲爱的艾德先生意外产生亲密交集的孤独老人,她竟然意外的有一个非常亲近的小雇工,而这位小雇工则是意外的不知道发生什么意外,于是这位老人就再次将她所知道的那位唯一称得上是能够帮助到她的人给找了过来,于是我们亲爱的艾德先生就再一次意外的登场了。
“于是,他就再一次意外的卷入进了新的漩涡之中——巴布莱尔的黑帮内战。”
说道这里的时候,阿尔伯特停顿了一下,莎法提娜则是低垂着眼眸,一只手扶着栏杆,闭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她没有去看阿尔伯特,阿尔伯特也没有去看她。两人现在的状态很奇妙,两人似乎都已经陷入进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而奇妙就奇妙在于两个世界是相通、连接在一起的。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能够感受到对方。
“我知道,艾德不是你手上唯一的一张牌。”阿尔伯特声音低沉缥缈的继续说道,手指捏下了口中的雪茄,“但是,他却是你手中最关键的一张牌。只有通过他,你才能够引动你布置下的其他的牌。
“……你和艾德,你们所做的交易到底是什么,莎法提娜小姐?这个问题本来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直到后来我理清楚了这一切,才终于明白,原来你早就已经把答案告诉给了所有人。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做了一些暗中的调查——呵呵,你要明白,莎法提娜小姐,当在我的口中出现‘费了很大力气’这种话的时候,那所代表的,是真的‘费了很大力气’——而最后的结果,在当时让我惊讶了相当的一段时间。
“巴琪塔尔东十六.大街两千一百七十五号的老宅,我请有关部门的朋友做了一个深层次的调查,最后的结果是,那里的确是住着一位满门忠烈的战争遗孀,一位坚强、正直、以荣誉为使命的可敬的老夫人。但是,这位老夫人早就在一年前便已经死了,老庄园在那之后一直被当做了战后孤儿领养院用,直到最近的几个月前才被某位神秘的富豪出资买下,孤儿们都被转移到了另外一座新开发区内的新建领养中心里,而负责开发那片区域的同样也是那位富豪。
“而那所谓的几个月前具体是什么时候呢?嗯……说来也巧,好像就是我与艾德相识之后不久的那会儿。在我与艾德因为‘牧羊人孤儿院’的事件相识之后没多长时间,那座老庄园就被买了下来,新入住进去了一位‘宾夫人’。
“就是那位在之后‘不小心’被艾德撞到断了拐杖的——‘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