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目光冰冷地看着淑皇后,“你到底想说什么?”
淑皇后从地上起来,直视着天玺帝,“皇上可知道,妹妹被你赐死的时候,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赐死?
淑皇后的妹妹苏晨霜不是病死的吗?
华明月察觉到,身旁的寒气加重,她转头,发现长孙渊的脸色难看冰冷,目光中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华明月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两步。
长孙渊发现华明月连站在御书房里都不安分,不由得蹙眉,目光随即看到一只细嫩的手悄悄伸到自己手边。
长孙渊嘴角微弯,伸出手握住。
他知道皇后的打算,她是在告诉自己,那个秘密永远都只能埋葬在地下。
因为母后是天玺帝赐死的!
怎么会?
为什么?
天玺帝指着坐在地上的淑皇后,“你们糊涂,朕还没糊涂!你心里很清楚苏晨霜是为什么被赐死的,如今还想让朕承诺你什么?”
淑皇后看了长孙渊一眼,对天玺帝道:“臣妾不需要皇上承诺。臣妾只是想让皇上知道,臣妾也不想变,可是不得不变。”
天玺帝神色阴沉,“说到底,是你私欲熏心!”
“臣妾是为了天玺国的盛世!”
淑皇后脑海里浮现起当日在宫中,她在窗外偷听的天玺帝与苏白露的对话。
她一字一句复述,“皇上说要做盛世明君,千古一帝,臣妾答应过,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
她多么羡慕苏白露。
能得到天玺帝这样的深情。
于她而言,就像是饮鸩止渴,明知道有毒,明知道喝下去会痛彻心扉,却还是甘之如饴。
天玺帝听着淑皇后的复述,也想起当初帝后交心的日子。
“皇上,”华明月的声音响起,“臣女不明白,伤害忠心耿耿的将军府,怎么就是帮助皇上做盛世明君了?”
淑皇后冷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天玺帝看着华明月,她身上的翩若霓裳和梅花玉簪仿佛将他带回了杀伐果决的年轻时候,那时候他还是锐意进取的帝王。
柳老将军跪下道:“臣以为,盛世明君断不会残害忠良,况且太子虽然行事有不妥,但绝对也不至于到不容于天下的地步,请皇上定夺!”
长孙文跪下,“父皇,儿臣愿代母后受过。”
天玺帝道:“来人,把皇后带下去!从今日起禁足于坤宁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离开一步!”
淑皇后默然行礼告退,走出御书房时,她余光看了长孙渊一眼,阴冷恶毒,是艳阳都驱不散的森寒。
华明月握紧长孙渊的手,希望自己的温度能够温暖他。
天玺帝看向长孙渊。
华明月连忙悄悄松开手。
长孙渊扫了她一眼,有些许不满。
天玺帝道:“你们都先出去。太子,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