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月等人先出去,但却都没有离开。柳老将军和柳正元身体都有些不适,但两人也都站在御书房门口,并且与国师宋清禅保持距离,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皇上给一个交待。
柳正元看了眼华明月,淡淡道:“多谢。”
华明月看了他一眼,对于不爱惜生命的人她实在没有什么话说,继续盯着御书房的门,也不知道天玺帝想对长孙渊说什么。
长孙文迈开步子想上前,但跨出一步,又收了回来。
长孙琮也罕见的一句话不说,只是对长孙文低头不语的样子,嘲讽地笑了一声,像是在痛快长孙文也有今天。
宋清禅则是最诡异的,从头到尾,都像是置身事外。
御书房内。
天玺帝目光凌厉地看着长孙渊。
长孙渊的眉目像极了苏白露,而侧脸则看得出天玺帝的模子,可以说在所有的皇子里,他的外貌是继承得最为出色的。
天玺帝沉声道:“你对国师的预言有什么看法?”
长孙渊道:“儿臣只知道,儿臣永远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也永远是儿臣的父皇。”
天玺帝点头,“那你母后呢?”
长孙渊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冰冷嘲讽,语气却依旧诚恳,“母后当然也永远是母后。”
“嗯。你别怪你母后,”天玺帝叹了口气,“说到底,她针对的是华明月,除了牵扯到帝位之争外,还因为她误会当年朕与华曼琴的关系。”
天玺帝这么说的时候,自动忽略了皇后是怎么想方设法让华明月栽赃长孙渊的。
长孙渊淡淡嘲讽,“儿臣知道。”
天玺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近来身体不错。”
“是薛神医得力。”
“朕怎么听说,是华明月替你调理的?”天玺帝说这话的时候笑着,但在长孙渊听来,却透着一股阴冷的试探。
长孙渊道:“她都不愿意嫁给儿臣,又怎么肯替儿臣调理?”
“那支梅花玉簪不是你给的吗?”
“她什么都不懂。”
天玺帝笑了笑,“你贵为太子,想不到还是单相思,这华明月确实是不一般。朕也着实喜欢她。”
“她是不识好歹。”
天玺帝笑意浅浅,“朕若是把华明月抓起来,你有什么看法?”
长孙渊目光中闪过一抹锐利,“父皇的心思,儿臣猜不透。”
天玺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太子,是储君,要清楚孰轻孰重。将军府的事,还需要一个交待。”
“父皇打算用华明月给将军府交待?”
“交不交待的另说,此事总得暂时对外有个说辞,朕不想闹得满朝风雨。”天玺帝叹了口气,近来他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长孙渊心中怒火攻心,但却必须强忍,用平静的声音道:“柳老将军已经知道此事与母后还有国师有关,而华明月于将军府有恩。以柳老将军爱憎分明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接受。”
天玺帝摆摆手,“暂时先这么办吧。往后的事,朕再想想。”
长孙渊跪下,“父皇若是抓了华明月,满朝便会揣测是儿臣指使,毕竟当日是儿臣替华明月作保。”
天玺帝看着跪着的长孙渊,目光沉沉,语气冷肃,“你已经十年不曾求过朕,今日是要向朕服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