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澄双手实在拧不过太子这只大腿，只能先带王虎等人回去复命。

华明月则暗中让华三青去找长孙靖，希望能保住王虎几人的性命，而后才不紧不慢地进入太子府。

或许是这次“敌我”悬殊，华明月脚踩在太子府地上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点不踏实。

“参见二、二皇兄。”

长孙渊淡淡摩挲着手指，掀眸，“你叫本太子什么？”

华明月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道：“参见太子。”二皇兄什么的果然羞耻，她是绝对不会再叫的，爱谁谁。

“七皇妹何必跟本太子生分，”长孙渊慵懒靠在位置上，目光有些许居高临下的凌厉，又带淡淡嘲讽戏谑，“就凭你我过往的情分，这声二皇兄还委屈你不成？”

华明月心里翻了个白眼，从背后掏出账本，“他们围攻公主府应该为的是这个，陈季常是从青州来的副将。”

“拿上来。”

“……”谱真大。华明月一把将账本拍在长孙渊跟前的桌上，“太子爷请慢看。”

长孙渊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翻看手中的账本。

华明月安静站着等他翻，结果长孙渊还真的慢慢翻上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才不紧不慢将账本合上。

华明月以为他该说点什么了，结果长孙渊喝了口新上的茶，又重新翻开。

华明月想着自己还有事相求，只能压着跳动的青筋，诚恳开口，“太子爷有哪个字不认识的，我可以帮忙。”

长孙渊头也不抬，淡淡道：“站好。”

这是……罚站。

华明月觉得自己真相了，心里顿时有些古怪，恍然像是以前她犯错，被迫站军姿的日子。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不该冲动出手，落人把柄。”

长孙渊见她还算老实，将账本合上放到桌上，“这是其一。以你的眼力，看懂这个并不难，应该知道背后的牵扯有多大。你留着它想做什么？”

华明月低声道：“我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把陈季常交给我的人想用这账本，保工部尚书府的人一命，另外我也不想陈季常出事，所以打算把事情弄明白些再交给你。”

“意气用事！这账本谁的命都保不住，无论是工部尚书府还是陈季常！”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把账本留着想办法！”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华明月气结，“那我不求了！反正他们肯定知道陈季常武将的身份，要犯这个说法根本留不住，就交给皇上处置好了。账本还我。”

华明月站到长孙渊面前，理直气壮伸出手。

“你以为是玩闹吗？账本就由本太子替你保管，这件事你就别管了。”长孙渊说一不二。

华明月知道形势比人强，只能退一步，“至少我有知情权吧？你总得告诉我你要怎么做，好歹这账本是我给你的。”

按长孙渊做事的脾气，任何手下或官员都绝不敢跟他讨价还价，可看着华明月示弱温顺的样子，他又狠不起心来。

“华明月，你对别人倒是从来多情心软，”长孙渊的语气里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为人过分爱憎分明，之所以维护陈季常，无非是相信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