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想不到长孙渊敢问这个问题，他看向长孙渊，却见他正跟他暗暗使眼色。这个场景，猛地让天玺帝想起长孙渊三岁的时候，淑皇后因为他顽劣罚他抄书，每当这时候，长孙渊就会偷偷让太监去御书房求救。

这时候天玺帝就会放下奏折，寻机去淑皇后宫里，那时候小小的太子就会在书案前暗暗给他眼色，父子俩那段时间颇有默契。

每当天玺帝哄好淑皇后，免了太子抄书后，小小的人儿就会扑到他怀里，软软地说最喜欢父皇。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那次无尘道长的占卜；还有太子夜里总是哭闹不休说有鬼，又无理取闹顶撞，更接连生病失了活泼；而淑皇后的行事也逐渐贪婪，帝后离心……

天玺帝看着长孙渊，冷声斥责道：“身为太子，你行事放浪引御史连连参奏，毫无仁心，铺张奢靡，性情乖戾，几无建树，如何能令百官敬仰，令百姓安心，令天下臣服？”

长孙渊淡淡嘲讽，“原来如此。”

旁边的陈季常和曹梅花听着天玺帝所说，心中也不免感慨帝王的无情和冷酷。

长孙渊看向陈季常和曹梅花，“看来本太子是非和你们合作不可了。我选好了，不过我想亲自动手。”

曹梅花点头道：“可以。不过太子最好别耍花样，要知道，如果太子能跟我们合作，不止能知道不少辛密，还有大批的将领跟随。”

天玺帝听到这眸色一沉。

华明月觉得曹梅花这话有些奇怪，像是故意说给天玺帝听的……

陈季常觉得有些不妥，但他还没反对，就见长孙渊拿过剑飞身朝天玺帝而去，就在此时，华明月突然挡在了天玺帝面前。

天玺帝借着华明月的掩护，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直指陈季常，而长孙渊的剑则直指曹梅花。

陈季常脸色大变，叫轻雨，“快杀了这个狗皇帝！”

轻雨手中的暗器射出，却是堵住了曹梅花和陈季常的后路，眨眼间两人已经反过来要成为阶下之囚。

曹梅花忽然看了华明月一眼，然后手中的剑刺穿陈季常的身体。

陈季常愕然转头看着曹梅花，“你、你……”

曹梅花的声音带着浅笑，“陈将军，你已经没用了，就安心去吧，剩下的我会替你完成的。”

曹梅花的做法超出长孙渊和华明月预料，在他们怔松间，曹梅花忽然纵身跳入浴池之中，失去了踪影。

华明月想要去追，却被长孙渊拦住，“别追了，他是璃国人，这些鱼怪不会伤她，但常人不同。”

天玺帝听到这话，看华明月的神情敛了敛，但没说什么。

长孙渊忽然对天玺帝跪下，肃容道：“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刚才情非得已，还请父皇恕罪。”

天玺帝道：“起来吧，朕知道那是权宜之计。承平公主这次救驾有功，朕回去得好好赏你。”

“谢皇上。”

天玺帝点头，又道：“把牢里的人带出来，秘密押回宫，这次朕亲自审问。另外，太子，你亲自去刑部把包如忠的案子翻出来，朕要看看。”

“是。”

天玺帝说完，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地上的鲜血，淡淡道：“此行你们辛苦了，朕先回宫，你们善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