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月朝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张生面孔,但眉宇又略微有点眼熟,跟苏世恩有点像。
苏家人?
华明月挑眉看了长孙渊一眼。
长孙渊无声点头。
华明月嘴角弯起,看向说话的人,“岂有此理。莫非我不懂诗词就是放肆,五皇子底下的人便是这般蛮不讲理、血口喷人的?”
长孙文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这位长相眉清目秀的小兄弟倒是挺有好感。
长孙文浅笑道:“清溪,不要对小兄弟无礼。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华明月正要回答,长孙渊的手却放到了她的背上,显然某人的醋意又上来了。
“她姓唐,”叶景澄在长孙文旁边道,“在京城里做生意,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会在此?”
王明泉皱眉,不满叶景澄的说法,但看唐温如却是默认,只能道:“是我带他来的。五皇子既然不欢迎我们,我们走便是。”
华明月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没什么好玩的,对于走的说法没有异议,但有人却偏偏要找麻烦。
“温书清,你不说今天定要我们好看吗?”
“是啊,还说什么大才子,我看是徒有其表吧?”
“哈哈哈,温家人夸大其词也不说第一次了,连国子监都进不去,还才子,真是笑死人了!”
温书清惯是开朗冲动的人,但面对其它士子的嘲笑,却一声不吭,尴尬地对王明泉和华明月笑了笑,“王兄,唐兄,咱们走吧。”
华明月和王明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王明泉站起来,走到庭院中,从案上拿过一幅空白画轴,甩袖摊开,提笔如游龙飞腾,一首诗一气呵成。
王明泉的才华在京城受认可,除了文采深厚外,还在于敏捷,往往别人还在酝酿,他已经完成。
王明泉将画轴收起,扔给那几个嘲笑的士子,语气狂妄,“念!”
那些个士子顿时有些难堪,他们是知道王明泉的,此人狂妄倨傲,不将人放在眼里,谁知道还会替温书清这个废物出头。
长孙文朝苏清溪看了眼。
苏清溪将画轴打开,看了眼已然怔住,不由得念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诗写尽了菊花的清高,宁可在枝头枯死,也不愿随风飘动。王明泉这其中的羞辱之意十足,那些个士子脸色一时难看。
王明泉道:“此诗名为《寒菊》,温兄,往后你还是不要与这些人为伍了,免得污了清名。”
温书清笑着,一扫之前的阴霾道:“好!有了王兄这首诗,我看谁还有脸叫嚣!你们如果不能做出比这更好的诗,今天的文魁可就是王兄的了!”
那些个士子面面相觑,但自己的文采自己清楚,这诗比他们高出不知道多少,岂是能一下子就追上的。可今天若是在五皇子面前,任由王明泉如此羞辱,那往后他们岂不是会被看轻。
苏清溪眸中闪过一抹算计,面上笑着道:“早听闻王兄的才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王兄虚长大家几岁,今日我们算是受教了。”
王明泉今年年近四十,相对在座的士子而言,至少也大了十岁,苏清溪这话实在是阴毒。
长孙文没有当场邀请王明泉,其实也是这个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