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而已,别放心上。这合同对我们很重要,刘总肯给面子,我也不是不会做的。丢了这合同,我在我爸面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些老臣子也在等着看我笑话。所以,全靠王总帮忙了。”一边说一边又倒酒。
刘兵被酒和迷汤灌得差不多,哈哈大笑,相当兴奋。“顾总放心,这合同没什么问题,能签的能签的。先前就是那徐欣雨不识相,还给我脸色看,我若是不压一压,日后也不好合作了,对吧。”
“徐欣雨?”顾北溟脑子里闪过在会议里哭的那个女人,他故意痞痞一笑,显得意味深长:“她是古板一点,不识抬举。刘总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刘兵一听顾北溟的语气,眼神顿时龌龊起来,压低了声音:“顾总在她那也吃过瘪?”
顾北溟把酒杯放下,问他:“你跟她提出性要求了?”这直截了当的问法让刘兵有些受不住:“哎,哎,也不是这么说。”抬眼看顾北溟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他放下心来。“我跟她说了,答应了合同马上就能签,结果她立马翻脸。说实话,顾总,你家真不是唯一一家跟我谈这代理权的,别家识相多了。”
“是吗?别家的业务陪你上床吗?”顾北溟冷笑。
刘兵愣了一愣,还真是没见过说话这么白的。他见顾北溟脸色不太好了,忙说:“也不是,哪能啊,我就是跟徐欣雨开开玩笑,合同的事还是照旧的,你看,我这不是专程来见你说合同吗?”
顾北溟笑了,露出白牙,他把丢在一旁的合同拿了过来,没看,却对刘兵说:“刘总,我家开的是广告公司,不是夜总会,没有可以带出场的小姐。”
刘兵脸僵了僵。
顾北溟收起笑容,盯着刘兵:“我顾北溟当的是总经理。你色胆包天,想动我的员工。上床就签约?滚吧。”他刷刷把那合约撕了,塞进刘兵的酒杯里。“四千多万而已,给老子滚。你看老子会不会心痛。”
刘兵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顾北溟说翻脸就翻脸。
顾北溟理都不理他,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大踏步地甩了门走了。走出凯撒门口,余怒未消,想来根烟,摸了摸,想起烟被他丢在包厢里了。他忿忿地坐进车里,点着火,启动起来。
“四千多万老子还真是心痛的。滚丫的。”
顾北溟不急着开车,坐车里冷静了一下。这合同他还是要的,这刘兵他也是要教训的,没道理欺负到他顾北溟头上这么简单就放过。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差点酒驾,而他真是喝多了,脑子有点沉。他叫来停车场的服务生帮他买包烟,叫个代驾。吸了烟后,他精神了点。代驾开着车送他回住处,他已经想好这事要怎么应付了。
顾北溟付了代驾费用,锁好车上电梯。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希望家里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听话睡着了。
开了门,轻手轻脚在玄关换好了脚,走进客厅时顾北溟愣了一愣,苏娩正在她的房门口冲着客厅探头探脑。
“怎么还没睡?”顾北溟不高兴了。
“先前已是睡下了,方才听着门口传来些许动静醒了,便起来瞧瞧。”苏娩小小声。
顾北溟没话说,好吧,怪他吵醒她。可他真没弄出什么大声响,她是多不安心才睡得这么不踏实的。他看了她一眼,睡衣外头套了一件运动服,拉链又拉到脖子顶上。穿着拖鞋,脚上居然歪七歪八的套着袜子。也就是说,在她起来看看情况的时候,她都没忘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顾北溟摇摇头,随她吧,她喜欢包成什么样就包成什么样。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睡去吧,没有贼。”顾北溟一边说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路过苏娩身边她退了一步,小脸皱巴起来,那表情明显在说她很克制没有伸手捂鼻子。
顾北溟又不高兴了,他身上又是酒味又是烟味,肯定香不了,但他没有请她半夜爬起来闻他并对此表示嫌弃好吗?他挥挥手:“快去睡快去睡,再不上床就打你屁股。”
苏娩又退了一步,小脸继续皱,眉头也皱了起来,那股神勇气势不经意间又显现了。顾北溟反应过来,他这话对苏娩来说肯定又是不雅不妥的,而从他的角度说,他也确实说错话了。要真打起来他到底会不会是对手呢?
“好吧。”顾北溟哥哥迅速认怂,“要是现在你马上上床睡觉,明天早饭我带你去吃点心楼的小笼包。”
苏娩二话不说,转头就冲上了床,同一秒又奔了下来,把门关上了,然后屋里呯呯做响,象是跳上床的声音。顾北溟愣了愣,被酒弄得迟钝的脑袋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表情来对这太过配合的听话表示赞赏。
这包子命!
顾北溟踱回房间,想了想探出头大声喊:“脱掉袜子和运动服再睡。”缩回了脑袋又再伸出去:“要盖被子。”
真要命,太操心了,这丫头跟那四千万一样教人操心。顾北溟仰躺床上,想着歇一会再去洗澡,可他就这样睡着了,没脱拖鞋,没脱袜子,没脱外套,没盖被子。
第二天顾北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秘书姚清说一上班客户经理徐欣雨就递交了辞职信,问他今天什么时候进公司。顾北溟一问,才知道原来已经9点多了。顾北溟揉了揉宿醉发疼的脑袋,想了想时间,他今天还得跟冯欣交代照顾苏娩的事,于是他告诉姚清他11点前进公司。
顾北溟跳起来,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刷牙洗脸,抹护肤霜,二十分钟后又人模人样了。
顾北溟走出来,看到苏娩的房门开着。客厅落地窗前,苏娩正在打坐,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跳了起来。“顾北溟早。”小脑袋瓜这次记住了怎么打招呼,可惜配上弯腰施礼的动作,还是不协调。
“早。”顾北溟懒得再指正她这个了。“你在做什么?”
“打坐运功。本该鸡鸣起舞的,奈何这处与我家乡太不一般。”
“哦。”顾北溟点头,这小区里确实没有鸡,闹钟倒是可以叫她起床,不过他今天懒了,不想教了。反正一会冯欣就会来报到,交给她就好。一想到这个,顾北溟就有种终于解脱甩开麻烦的轻松感。
顾北溟走进厨房,打开自动咖啡机,给自己煮杯咖啡提提神,他这会觉得很饿。冰箱里好像还有几片土司,他可以拿出来烤一烤,煎两个荷包蛋,再来几片火腿,跟苏娩一人一个三明治,真是完美的早餐。
顾北溟一边想一边动手,面包片丢进了烤土司机,按了下去。煎锅架上了,鸡蛋拿出来。苏娩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全都是新鲜东西,除了鸡蛋,其它都不认识。
“这是做甚?”苏娩问。
“早餐啊。”顾北溟一脸你不用谢我的表情,“饿不饿?你几点起的?练功饿了吗?”
“早餐?”苏娩大惊,眼睛睁得圆圆的。“早餐?”
顾北溟吓一跳,把煎荷包蛋翻了个面,“是早餐,你放心,这种简单东西我做得还行,吃不坏肚子的。”
“早餐?”苏娩的脸五颜六色。
“对,早餐。我在做三明治。就是这个。”正巧面包片烤好了,正弹起来。顾北溟指一指:“用这面包片,夹着鸡蛋火腿,很好吃。然后我配一杯咖啡,你配一杯果汁,超级好。”
苏娩不说话了,有些难过,他居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