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帝近日精神状态不错,拥着新欢旧爱,储秀宫中还有一群青涩的妙龄少女等着自己临幸,宣平帝便觉得自己龙精虎猛。
宣平帝心情好,伺候在掌乾殿的宫人面上也都挂着喜色。
刘善垂首进殿,轻声禀道:“陛下,南疆使臣已至长安城外。”
宣平帝撩了撩眼皮,开口道:“让太子出城相迎吧。”
坐在他身侧的清婉佳人柔柔提醒道:“陛下,太子殿下不是还病着吗?外面天寒地冻,会不会加重太子的病情啊?”
宣平帝笑笑,随口道:“太子已经无碍了,多年旧疾而已,不甚严重。”
娇柔美人正是蒋婉晴,她身着浅碧色的宫装,长发已然挽起,梳着宫中的发髻,少了些少女的清丽,但更添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乖巧颔首,柔柔道:“那就好。”
宣平帝很喜欢这种温柔小意的女子,更何况蒋婉晴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讨宣平帝欢心。
薛贵妃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先前宣平帝曾有意让昭王负责接待南疆使臣,如今直接却将事情交给了苏容,可见还在因赈济灾民一事不悦。
历朝历代都是由储君负责接待使臣,可因苏容身子不好,薛贵妃便吹了枕边风,让宣平帝应下将这差事交给昭王,届时昭王在百官心中地位定然更高一层,可惜……
薛贵妃脸色阴沉如墨,宫中人也皆小心翼翼,听闻宣平帝今日又去寻了蒋婉晴,眉心更蹙,冷声问道:“宋家送来的那个怎么样?”
刘嬷嬷忙上前回道:“回娘娘,那宋二小姐模样生得还不错,与蒋贵人不相上下,就是胆子小了些。”
“在这宫里胆小比胆大好。”薛贵妃冷冷道了一句。
刘嬷嬷想了想,开口问道:“娘娘,那可用奴婢命人关照一二?”
“不必。”薛贵妃抬起眼,眸光冰冷,“只有尝受过委屈欺辱才知道生存的不易,日后才会想着往上爬。
让人看着些,只要不过火不必插手。”
野心太大的人不能用,没有野心的人也不可用。
薛贵妃眸色凌凌,冷声低语,“皇后,慧妃,咱们走着瞧……”
苏容率礼部众人前去接待南疆使臣,将南疆的乌宰王子和绛卓公主安置在鸿胪寺。
乌宰身材魁梧,眉目深邃,发侧以金线编着几缕辫子,耳上戴着刻有南疆王室图纹的银耳坠,显露出几分野性的异域俊美。
乌宰扫了一眼苏容,面上未露分毫,心中却是不屑。
贵为太子却生得这般病弱,这若放在南疆怕都会被贬为庶人,就像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一样!
忽有一阵铃声响起,婢女挑开车帘,从里面跳下一身穿南疆王宫服饰的少女,她的手上绑着一串精致的金铃,举手投足间发出清悦的声响。
“太子殿下。”绛卓施施然一礼,她脸上覆着一层与身上衣裙同样鲜红的轻纱,却遮掩不住笑意融融的眼。
“绛卓公主。”苏容颔首一礼。
绛卓与她身上的红裙一般热情张扬,她身上没有大越女子的拘谨矜持,径自走到苏容身前,眨着一双眼望着他问道:“太子殿下,宁王爷现在何处,今日怎么未瞧见他?”
苏容挑了下眉,他身后的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吏们则都束起了耳朵。
绛卓依然笑得很明媚,好奇的偏头问道:“听说宁王要大婚了?那个女子是谁?长得漂亮吗?宁王爷当真喜欢她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苏容不明所以,更让众人想入非非,开始琢磨起这位绛卓公主与苏钰的关系来。
苏钰驻守岐山,防范的便是南疆,莫非宁王还与这绛卓公主有过一段不可言说的风花雪月?
苏容笑了笑,温声回道:“宁王素来冷清,这也是本宫第一次听闻宁王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难怪公主好奇。
正巧下月便是宁王大婚,届时乌宰王子与绛卓公主也可一览盛况。”
苏容不动声色的将绛卓暧昧的言论变成了好奇心,绛卓看了看苏容,颔首笑了。
苏容将两人安顿好才坐上轿撵离开,他气度沉稳,处事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