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弯唇笑笑,恍若未闻,只道:“那这段时间姑娘都在何处落脚?”
“大理寺卿的府上正好缺个打理花园的人,我便被招了进去。”花腰轻描淡写的道。
云嫣然一时语凝。
锦衣卫费尽周章,结果人家一早就跑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位花腰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姑娘聪慧。”
花腰笑了笑,摇头道:“要说聪慧我怎敢与王妃相较,王妃这一招引蛇出洞才是让人佩服。”
“你既知我做戏是为了引你出来,又为何要主动送上门来?”
花腰的眸光暗了暗,倔强的眼眸中涌出深深的无奈,她苦笑道:“我又可还有其他的选择?”
花腰抬眸望向云嫣然,认真的端详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深不可测的女子,“我有件事不解,还请王妃解惑。”
见云嫣然颔首,花腰蹙眉问道:“王妃与我素不相识,何来的自信会觉得我能被王妃引诱出来?”
云嫣然也未有隐瞒,坦然的道出缘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规则,想要摸清楚就必须要先行了解这个人的性格与习惯,才能推测出她可能的做法。
“我曾亲自去百花楼与人打听姑娘的事,得知的姑娘是个颇有侠气的女子。
你既对普通姐妹也肯仗义执言,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被人所害而无动于衷呢?
所以我故意找了昭王侧妃来,在长安最热闹的酒楼与她针锋相对,当众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酒楼中人多口杂,以长安百姓众口相传的速度不过半日就能传遍全城。
花腰定会留心此事,届时便会知道她与锦衣卫站在对立面。
她若想为梁韩报仇,便只能与自己合作,如果落到锦衣卫手中,她的结果与梁韩无异。
花腰为之叹服,“王妃心思敏锐,我等佩服,可惜王妃身为女子,否则自当另有一番造化。”
英雄惜英雄,美人亦是如此。
花腰时常在想,若她不是女子定会执剑走天涯,又怎会陷入那一方烟花之地。
花腰卸下了防备,眼底皆是浓浓的哀愁,“梁韩是个好人,只可惜行差就错,居然做了这般糊涂事。”
她深知科举舞弊乃是重罪,梁韩死罪难逃。
“可他不过一小小游商,若无人利诱算计他怎么可能会得到春闱考题。”花腰咬着银牙,星星点点的眸光闪过冷意,“即便他罪该万死,但也要由大越律例处置,而非这般被人利用殆尽,死不瞑目。
宁王妃,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手中,我可以给你,那你又能否保证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