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他们之中有人知道此回负责秋试的大人是谁,潘云河也想要了解那个大人的喜好,因此便欣然前往。
谁知去了后才知一切皆是揣测,当中有个同学吃醉了酒,对隔壁屏风后边的一男人讥笑了一通,说对方面庞丑鄙,不堪入眼,这一生定是不可以参加科举的。
偏巧这话被那男人听到,而对方却不是一般人,乃是县长大人的嫡幼子。众目睽睽之下给人这样笑话,对方怎样能忍?当下就唤了佣人,把潘云河他们几个儒生抓了暴打起。
并且还专门叫人打脸,如果是留疤破相,就是再怎样才学出众,那也是不可能继续参加科考!
安县长在寺头镇,不说政绩这些,他可是有名的妻管严。据传他后院唯有一个嫡妻,是个非常泼辣的妒妇。而那个夫人是京师侯府的庶生女,因是低嫁,因此才能将安县长管的死死的。
因此,区区秀才郎的身份儿,背后没任何背景,压根不足以叫那个安县长的嫡幼子忌惮,反倒叫他更加忿怒。
因为他确实是预备参加秋试的,却由于相貌问题不得不放弃。本便心中憋屈才,才来吃酒,竟然被几个平民讥笑羞辱,怎样能甘心?
“快叫老爷,去醉香楼!娘亲,你在家中看着俩孩儿,我去求县长之子,叫他放了相公!”
吴氏发抖着开口,几近是立即冲出。潘老爹身体一个趔趄,也跌跌撞撞的跟着向前。
他的六子,莫不是真的要被县长之子打死了吧?
“爹,我抚你!”
潘九福赶快拉住了潘老爹,免的他跌了,原本便腿脚不便,先前还受重伤,她着实是担忧老头子气急攻心伤了身子。
“爹,你先不要心急,也许事没那样严重呢。云河哥哥他只是被牵连,即使是县长家的少爷也要讲理吧!”
边安慰,边加快步子追上吴氏,潘九福也在心中感叹潘云河着实是太倒霉。
只是,她也有些担忧,到底是这身子的亲哥哥,老头子对他寄予厚望。如果出事儿,潘家又是一大震荡。
醉香楼距离鹿鸣胡同并不算远,几个人小跑着五分钟就到。
本来买卖兴隆的醉香楼,这时候却并没多少客人,特别是大厅,几近人全都走光了。但是里边的氛围,却是分外的沉重。
2楼目光开阔的屋里边,仨穿着长衫的儒生被毛巾把子堵住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个华裳的男娃阴郁着脸,冷漠地吩咐仆从,用棍子一下下打在他们身上。
此外,还有个佣人,轮流扇着仨人的耳刮子,只将脸面上搞的满是掌印,肿成猪脑袋。
这醉香楼是秋家人开的,但是此刻此时,老板的却不敢向前劝阻。
这位县长之子不过16岁,因为深受县长跟夫人宠爱,性情也非常张扬霸道。若的罪了他的是秋家的族人,有少主的脸面在,他出面也未尝不可。
可对方只是几个秀才郎,还都是平民出生,跟秋家毫无牵连。更不要说这一切,本便是那秀才郎出言不逊招惹的,被教训了也是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