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喝一杯吧!”
“是啊,快喝吧。”
茴墨偏过头去,两人坐得近,她轻声提示道:“深巷。”
李小姐一下子想起来,道:“身向明朝卖杏花。”
总算补全诗句,感激地冲茴墨一笑。
苏浅浅茫然看了茴新月一眼,目光中满是震惊,她们都以为茴墨只识得几个字,完全没料到她肚子里还有些墨水。
这下轮到茴墨,她淡然道:“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陈翎箐笑着提示道:“不行,不够工整。”
茴墨继续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无意识搬出句诗句来,她刚说完,忍不住抬头望向一边的寺庙。
兰若寺静静矗立在幽深丛林中,百千年不变。
偶尔有钟声传来,回荡在山谷外,颇显静谧幽深,佛气庄严。
旧事浮现心头,上辈子成了贵妃后需要按照系统安排来走恶女人设,跟茴新月争宠,谁知到寺庙中踏雪赏梅时,她还没想好要如何讨得皇帝目光。
猝不及防被人直接从山顶推了下去,一路滚到半山腰,幸好积雪厚,否则她早就玩完了。
不过当时,魏清风因茴新月从中挑拨,对她极其厌恶,第一时间也没派人寻找,而是任由着自己自生自灭。
就这么在雪里躺了半日,快要冻僵时,谢沉的人马经过,看到挂在半山腰的她,弯腰大笑。
那时茴墨好面子,硬是撑着一口气与他对骂,总算彼时,两人关系不算太僵,顾念着旧日情谊,谢沉把她救下,捞了一条命回来。
当时茴墨全身冻僵,痛得几乎麻木,谢沉收敛神色,调侃她,“就该把你扔火堆里烤上一烤,否则冰得跟个石头一样,我看你是脑子也冻笨了。”
茴墨想踹他,稍微一动,就疼得眼泪花打转。
谢沉嘴角笑意消褪,带的汤婆子压根不够暖化她,于是他敞开外袍,道:“钻进来。”
茴墨咒骂一句,明知两人身份有别,谢沉这举动,跟调戏良家妇女有何区别?
可惜骂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翻,彻底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上衣物整齐,盖着谢沉的外袍,而他坐在旁侧,唇色发白,看到自己醒来。
便道:“蠢女人,活该你被害成这样,谁让你一门心思扑到魏老贼身上?”
茴墨心中叫苦,暗道:若不是被逼无奈,谁稀罕他一个?这天下帅哥多了去了,我真的是闲的慌,去抢他。
心里骂归骂,开口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要赶着回去,否则待会……”
“我会送你回去。”
谢沉打断她的话,把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塞进她手中,道:“我要回大梁了,我父皇为了有机会宣战,欲图除掉质子嫁祸给齐国,不惜给我下毒,想要了我这条命,茴小姐,隐忍下去救不了我的命,这天下没有人想要我好,你也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