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二姑娘,今天出了这样大的事,回去之后,西宁侯……”
“他是不会放过我。”
茴墨自嘲般说了这么一句,心中难免生怨,幽幽道:“明明都是自己的女儿,甚至已经知道我姐姐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却还能偏心成这样,这天下的感情,还真是不讲道理。”
她心中酸楚,最终只用“不讲道理”四个字轻飘飘遮掩过去。
谢沉抬眼看茴墨的背影,只觉她比这月色还要孤寂,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等回过神来,茴墨已经回头看他。
而自己的手,早已不受控制的紧紧握着她手腕。
“你……作甚?”
谢沉的手松了松,还是放开了手,只是喃喃叮嘱着,“脚下有台阶,当心摔着。”
“哦。”
茴墨并未起疑,被他扶着出宫,自己朝宫门口缓步走去,道:“谢公子,你便送到这里,那衣裳,不愿意要的话,我也不会强塞给你。”
“衣裳”自然暗指的是他那日借给茴新月的外套,他们之间掀起纠葛的东西,能拒绝,当然是合谢沉心意,最好的结果了。
茴墨周身疲惫,许是“西曼情花”的缘由。
她试着叫了句系统,竟真给叫了出来。
无奈吐槽道:“不需要你的时候你来的比谁都快,咳咳,搜索西曼情花的毒根如何根除。”
眼前立马飘过一串串水银色的字体,茴墨默默念了一遍,得知情花入体就会生根,冷息丸治标不治本。
她继续问系统道:“你既然给我解药,切断了跟司年感官上的联系,为何我还会痛心?”
系统不吱声了。
茴墨眼前猛然浮现谢沉的墨瞳,清清冷冷,永远波澜不惊。
她心脏蓦然漏了一拍,回头去看,只见朱墙下,一道黑色的身形站在那里,好似凝成了雕塑,目送自己走出几百米远而未动。
茴墨强迫自己不去看,一深一浅往前走着,默默念叨道:错觉错觉,谢沉的设定就是爱女主,我不过是个恶毒女配而已,千万不要陷进去。
这一世,不可以重蹈覆辙……
上了马车,茴新月的马车就在后面,还没启程,帘子被人粗暴地撩开,苏浅浅探头,向她怒目而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
“苏小姐。”茴墨闭目养神,毫不客气道:“你要记着,炎月殿中一出好戏是谁策划的,又是谁费尽心思移植来西曼情花,我如今中毒不浅,伤势未消,若要细细追查下去,最后吃亏认罪的人是谁?不需要我多说吧?”
“你……”
苏浅浅今晚总算是见识到了她的本事,饶是如此,还是不甘心道:“你真当残忍,新月可是你的姐姐,她从前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她怎么对我的?”茴墨冷笑出声,睁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与她相对视,“那潭边,明知我落水,还要推她下来跟我抢谢公子救人的机会,苏小姐,你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她做过什么吧。”
苏浅浅一腔怒火被悉数浇灭,吞吞吐吐道:“我,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