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瞒”二字实属太重,荷香担待不起,又不敢把实行道出,只好垂下头去。
一舍大师退后两步,茴墨生生扯着他的袖子往前磨了几寸,一直拽到床边,道:“您今日不告诉我是谁请了您出关,就别想走!”
“唉,”一舍摇头苦笑道:“施主不要固执。”
“我身上的毒全部解了?”
“不错。”
“那就更可疑了,”茴墨拔高声音,内心隐约意识到系统催促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按照原书剧情进展,然后叫她找出幕后推手。
“一舍大师,我跟你素昧平生,见都没见过,你为什么要出关救我?”
“救人一命胜造……”
“别用这些话来搪塞我,”茴墨挣扎着站起来,她还有些虚弱,说一句话都得喘三喘,“我不信。”
一舍抬眼,对上这姑娘极其坚毅的目光,摇头拒绝,“请恕贫僧无可奉告。”
“荷香!”
荷香一抖,委委屈屈道:“刚才是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衣人,跟我说,让我别告诉您,他将您背回来之后,就去找了一舍大师过来。”
“小姐,要不我们不追究了吧?反正那人也是于您有救命之恩,总归不是敌人,犯不着刨根问底。”
茴墨头痛地呼出一口浊气,道:“我也不想啊,可是现在,不得不找出他是谁。”
两人对峙一会,一舍大师耐心足够,道:“施主不肯放手的话,就同我一同走吧,贫僧能等到您放手。”
茴墨嘴一撇,心道:别说的像我纠缠你一样……对了,我还有道具!
她立马掏出那枚棋子,道:“大师,你看这是什么?”
说实话,茴墨也不知道这棋子是什么,有何作用,说这话无非是诈他一诈。
偏生一舍大师看到那枚白棋子后,瞳孔一缩,伸手把棋子翻到背面。
霎时间,一双清明却苍老的眸子布满泪水,道:“这是玲珑棋局的阵眼,我的女儿。”
茴墨“啊”了声,一时不知该先惊讶,出家的大师有“女儿”,还是说这“棋子”是她的阵眼……
“为何称作女儿?”
“整整一盘棋,是用我女儿的骨头雕刻而成,共有三百六十一颗,黑棋一百八十一,白棋一百八十,我棋盘上只有一百七十九颗,差的正好就是这一枚。”
听说是用人的骨头雕刻而成,茴墨不禁打了个哆嗦,差点把棋子扔出去。
一舍大师接过她手中棋子,道:“月牙潭之战后,我就遗失了这一颗,虽不是姑娘是从何得来,但,多谢了。”
说着,深深朝茴墨鞠了一躬。
茴墨心情复杂,这是她趁机敲诈的好时机,可看着大师落泪,自己又于心不忍,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情来。
“是谁请我出的山,那位公子的名讳贫僧不方便说,请恕贫僧无礼。”
一舍大师铁了心不说,茴墨知道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来,索性放开手,点头“嗯”了声。
等人走后,她立马穿好鞋子,理了理衣衫,道:“一舍大师不是僧人吗?怎么会有女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