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旁人耳中听着隐晦,苏浅浅还插话问道:“你只说西宁侯平安无事,为何不提及新月的母亲,我看侯夫人身子也是硬朗着。”
主持低头,“阿弥陀佛。”
苏浅浅眼珠子转动,道:“你们出家人就喜欢用这句来搪塞。”
“浅浅,不要无理。”
茴新月心中高兴得几欲发狂,嘴角都掩不住笑意,她道:“多谢主持提点,我知道了。”
等姑娘们聚在一块欢欢喜喜抽完签,后有人忧心有人愁,但更多的则是像茴新月这样,表情都明媚起来,显然对结果分外满意。
陈翎箐环顾四周,疑惑道:“怎么不见你家那位二小姐?”
有一人搭话道:“对啊,该不会又走丢了吧?”
“走丢?你们真是抬举她了。谁不知道二小姐好本事,说不定又讨了哪位公子的芳心,这会儿在背地里偷着乐呢。”
这些话能在茴新月面前提及,当然是她一直就默认的了,不过这时,她却罕见地反驳道:“不要乱说,她病了。”
“什么病?”
“早上还好好的跟我们一块过来,怎会突然生病?”
“哟,难不成是背地里私会男人,染了什么脏病吧?”
李姑娘听不下去,出声制止道:“沈郁田,不要乱讲!”
沈郁田是茴新月熟识多年的闺中密友,一副看笑话的口气,道:“那就得问问茴小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我也不清楚,”茴新月意有所指,模棱两可道:“说不定沈姑娘说的不错,她如果不是在背后搞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怎会染怪病?”
李姑娘与茴墨一见如故,又收了她的谢礼,不由忧心起来,追问道:“刚才人还好好的,突然得病?严重吗?”
苏浅浅冷笑道:“许是活不了两日了。”
这活不过十六个时辰的人,在吐出一口浊血后,悠悠转醒过来,看到眉毛胡子花白,一脸慈祥的僧人后。
一脸茫然,环顾四周。
荷香扑上来哭道:“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
“嗯。”
茴墨抬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接过帕子胡乱抹了抹嘴角血迹,道:“请问您是?”
“老僧一舍,兰若寺的上一任主持。”
说罢,起身就要走。
谁知道茴墨一把拽住他袖子,大有一副誓死不放手的劲头,急匆匆说道:“一舍大师闭关多年,怎会为我突然出关?刚才的蛇毒,没有解药,所以您是生生的内力逼出来的,我……呕。”
茴墨质问的话没说完,偏头又吐了一口浊血,口中弥漫着铁锈味。
“女施主,请放手。”
一舍大师眉目温和,眼底却有一股莫名的凌厉,柔声道:“贫道不过刚好碰上,顺道出手相救而已,十六夜的毒于我而言,不算艰难。”
“重点不在这个,”茴墨直接用袖口抹了一下嘴上的血,回头看着荷香道:“你们是谁派过来的?荷香,就连你也要欺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