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北月悄悄叮嘱道:“主子把茴姑娘看得极重,这回你一定要快些将人找到,及时将功补过。”
“我又何尝不知?”
南枝长叹一口气,头痛不已,道:“主子把那位茴二姑娘,看得简直比命还重要,我们跟了他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主子失态?”
更何况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两人皆忧心忡忡,彻夜去寻,断崖底下的河畔边,围满了举着火把的人。
茴墨远远瞧着,无奈不已。
原本只是想诈出幕后一直帮扶监视自己的人,哪能想到会这么兴师动众?
“喂,姑娘如果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是打死不会走的。”
那个顽固的书生还抱着胳膊缠她,茴墨转头道:“你小声些,别把人招惹来了。”
“我偏不,你不说,我现在就喊!”
书生实在是固执得紧,性子倔得十头驴都拉不回来,茴墨烦躁看他一眼,道:“闭嘴。”
“我喊了啊,”书生提示一句,说罢,张嘴就要高呼。
茴墨眼睛一睁,忙安抚道:“沉衣住嘴!先安静……”
话一出口,立马意识到不对。
“你叫我什么?”
书生点了点头,道:“我父母双亡,幼时就吃百家饭长大,也没个固定名字,被阿猫阿狗的唤着,你想叫我沉衣,就叫吧。”
“不过。”沉衣深思一会儿,一脸恍然大悟道:“这名字会不会是你的故人亦或是朋友,今天姑娘肯出手帮我,也都是看在我跟那人有相像的地方……”
事情还没个所以然呢,沉衣就开始脑补替身文学了,茴墨忍不住翻个白眼,之前在宫中,所有盛行流传的话本子都是他写的,也不怪沉衣满脑子狗血。
她轻咳两声,张嘴就是一通胡说,道:“我是陈家长女,无忧,有个哥哥叫子须,你若改日立功成名就,大可来我家寻我。”
“好!”沉衣面上激动,道:“一言为定!”
茴墨急忙想摆脱他,谁知道夜里太黑,走的又急,往前面没走几步,低呼一声,坠入个不浅的猎坑中。
茴墨一边感慨流年不利,时运不济,一边听着洞顶传来的谈话声。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做甚?”
“小的,一个赶路书生,正要朝南边去。”
“别说了,没人想听你要干什么。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约莫这么高,长得挺漂亮,身穿白色孝衣。”
“……没有。”
沉衣否认了。
他们都站在猎坑边缘,茴墨就在洞底,只要他再走上两步,立马就会暴露。
幸好,那官兵盘问完沉衣后,冲着同行道:“我看这人,行动可疑,要不带回去审审?”
“用不着吧,我们是来找人的。”
“都多晚了,找个借口快溜吧,难不成你还真傻乎乎找一晚上?再说了,茴家的小姐,跟我们又有多大关系?”
官兵手一摊,说动了同行,沉衣听到他们这番言论,惊讶睁大眼道:“这可不行,我是无辜的!”
他声音越飘越远,看来已经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