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到茴墨袖子,就被她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
茴墨正在气头上,看到她这张脸,前世茴新月做的种种伪善举动浮上心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我如何?难不成你想说,当时没有萌生要推我的心思?还是说,你没有动手?”
茴新月退后一步,察觉到茴墨可怖的表情,打了个激灵,道:“你要做什么?爹爹若是知道你打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哼,”茴墨冷笑,杀人诛心道:“可你并非西宁候的亲女儿,他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把你当做高嫁的棋子来用。茴新月,你还是别太瞧得起自己。”
南枝进门后,看到倾洒的汤药,还有坐在塌边握着荷包的主子,语气中的欣喜立马刹住,骤然正经起来。
“主子,我听说茴二姑娘安然无恙回府了。”
“嗯。”
谢沉应了一声,面上无波无澜。
南枝走近,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无事,不过看清了一些不想承认的事罢了。”
谢沉轻叹一声,眼中透出无限悲凉,南枝见状,也不敢多问,缩着脖子又禀报几句,出去了。
临走前,还小心翼翼关上了门。
外面天色暗了,屋内光线黯淡许多,谢沉目光落在一处,呆坐着。
许是茴墨从来都不喜欢自己。
他之前还认为是两人不熟,没产生什么感情交集,如今得知她带着记忆重生,饶是如此,也一心把自己推到茴新月怀中。
何其可笑?
药汁倾倒在地,地毯染上颜色,一片狼藉。
谢沉咬着手指关节,眼白缓缓爬上血丝来。
这边的茴墨在回府后,徐氏特地前来探望,她作为家中主母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踏进二小姐的院子。
看到茴墨,便扬起热情又虚伪的笑容,道:“我给你带了许多补品,快收下吧,墨,你也知道,你那个姐姐她性子弱,肯定是被逼急了才这么做的,你既然没事来了,就别同她计较了,好不好?”
荷香听得眉头紧皱,坐在床上喝过药的茴墨笑着道:“夫人说得有道理,我不过是染上风寒发热了而已,哪能比得过大小姐想杀人灭口?”
“能从大小姐手中一再逃命,也是我福大。”
茴墨阴阳怪气几句,徐氏面子上立马挂不住了,急着要给茴新月说话。
“新月才不是那样的人!茴墨,你说话不能空穴来风!”
茴墨垂眼,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微笑道:“夫人不知她在背后勾结西域来的蛇佬,更不知她屡次三番和苏浅浅联手,想要毁我清白,最后自作自受,即便我将这些实情说出来,您也不会相信。可是别忘了……”
茴墨看着她,目光中写满讥讽,道:“夫人的亲生孩子可是因为被茴新月换走的缘故夭折,若是您的亲女儿能留在侯府中,即便生了病,也有名医医治,会走得那么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