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般做,恐怕对不起死去的亲女儿。”
茴墨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徐氏气得脸色发白,站起身来,骂道:“胡说八道!你休想在这里离间我们母女,茴墨,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种,能有今天的待遇,都亏了自己不要脸面!”
茴墨恍若未闻,冷静的回怼道:“夫人,别转移话题,你难道真的半点都问心无愧吗?真对得住,自己死去的亲女儿吗?”
她一番话,直接叫侯夫人心中绷不住,哭丧着脸走了。
荷香守在她床前,道:“刚刚大夫过来看,小姐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这回怎么会这么严重?”
茴墨揉了揉心口,感到一阵发酸,道:“兴许是被刺激到了,我想先睡会儿。”
“好。”
荷香给她放好枕头,又掖了掖被角,满脸担忧,总归是没有多问。
“对了,珠儿走了吗?”
茴墨快要睡着时,猛然想起这一茬。
荷香柔声回答道:“当天就走了,出了京城,天大地大。她没卖身契,侯府追究不了的。”
“嗯。”茴墨眼眶一热,道:“我也想走了。”
“小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荷香安慰道:“生了病就难免丧气,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的。”
荷香自幼就伺候茴墨,对她无比信任,自从珠儿一事后,内心更加笃定要一辈子都跟着小姐。
毕竟对于一个不熟识的人,小姐都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毫不夸张地说,珠儿扭头投奔茴墨,选择做细作,就给自己在绝处中又寻了条路出来。
风寒刚有好转,茴新月就找上门来,她昨天被茴墨扬手打了一耳光,回去后越想越气,自己堂堂的候府嫡女,何时有受过这种委屈?
先是被栽赃冤枉,后又被她动手打了,茴新月气不过,跑到茴德岳那里一通告状,徐氏昨晚来找茴墨,结果回去后一言未发,对自己都疏远了不少。
茴新月内心笃定了,是茴墨在母亲面前乱说她坏话,于是又不死心的带着侯爷过来,想为自己出口气。
于是一推门进去,便劈头盖脸地问道:“还请妹妹好好说说,前几日里,我是如何把你推下断崖?你消失的这几日里,又跑去了哪里,最后衣裳干干净净,安然无恙的跑回来?”
茴墨在侯爷那里被责骂了许久,急着想要洗脱自己身上嫌疑。
茴墨坐在桌边,神情略有些萎靡不振,抬眼看她,道:“我尚在病中,姐姐就想推脱责任,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茴德岳在同僚面前丢了面子,家中姐妹手足相残,传出去本就是丢人的事,他一看到茴墨,就忍不住生气起来,道:“明知道旁边有断崖,跑那么近,是想做什么?”
茴墨被骂得一噎,怒气渐涨。
茴德岳接着道:“即便你们姐妹之间有所不快,也不该闹到外面去!茴墨,反正我是不信,你会蠢到明知底下是断崖,还会跑过去。”
茴墨冷笑道:“侯爷说这么多,为何偏偏绝口不提茴新月动手推人的事,我不信,您半点没看见?”
茴德岳处理方式办法一向是和稀泥,东扯西扯,硬是给两人都扣上帽子,其中,茴新月还委屈得要紧,像是被逼无奈才动手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