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派!白穗在心里叹了一口。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厢房,靠近之处,到了院子的最内部,只见里面搭了小小的一个戏台,规制却整齐。一身白衣的杨玉衡正舞了水秀,细细碎碎的在上面走台步。
白穗两人噤声不语。那头杨玉衡却跟没看见他们似的,自顾自排练,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两人。
“美则美矣,实则有刺儿!”碰了一鼻子灰,白穗自言自语道,小白玉京又被耍了脸子,更加过不去脸面了。轻咳着将脸转在一边,没有要解释的模样。
旁边有石凳,两人干脆坐下。白穗是头一次见漂亮男人演旦角,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举手投足,风韵天成,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痴了,等到反应过来,杨玉衡早已经下了台,在他们二人面前坐下。
“不知怎么称呼?”杨玉衡声音嘶哑,看向对面的白穗,不卑不亢道。
“白穗。”脸上一红,白穗清醒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笑道。
“杨班主的戏可真是好绝。”白穗由衷道。语带欣赏。
杨玉衡没放在心上,抬起纤白的手指给两人上了茶,眼眸落在了杯底:“不晓得白姑娘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
白穗没说话,将手心中的匣子放在桌上,推到了他面前。
“我是来赎罪的,前几日您自在药馆里买了一批燕窝,然而因为疏忽,您拿走的那个并不是燕窝,而是旁的,因此,特地来登门道歉。”
回春丹已经被打开了,盛在匣子里黄灿灿的,有些夺目。杨玉衡盯着它看了许久,最后“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
“怎么?”白穗莫名所以。抬头对上杨玉衡的视线,后者摇了摇头。
“嗓子烧坏成这样,是我有一劫,怨不得别人,这东西这么贵重,你还是收好吧,犯不为了个三教九流的,把保命东西拿出来。”
白穗没有接,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三教九流!”白穗突然道,声音坚定。
“你……”杨玉衡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转而试探道,“这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东西,这是自古便定好的,哪里容得人去辩驳?”
“古语也有错的不是么?”白穗道,将那盒子重新又往前递了递:“东西虽好,不过倘若一直放着,也便只能当个东西。”
“更何况,这本就是我赎罪的。”白穗说得认真,杨玉衡顿了一下,重新用手拿起那枚匣子。在白穗殷切的目光之中,杨玉衡喉结一滚,那枚丹药便也不用吞水,直接滚了下去。白穗呆了半晌,很快反应过来。
“你当真是个人物。”白穗如是道,拍了拍手“你把药也吃了,那我的任务也算完了,杨班主,再会吧。”
“且慢!”杨玉衡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