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叔和刘春梅不动声色地相看一眼,两人立马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那,也行吧。”白三叔勉为其难道。
兔子再小也是肉,好歹能垫垫肚子。
白二叔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了银子。
白三叔连忙接过,看着手心里的银子,有些难以置信:“二哥,就一两啊?”
“就这么多,不要就拉倒。”白二婶沉着脸道。
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一年到头的收入就是田地里的粮食,这一两银子还是攒下来的。
听见白三叔这脱口而出的嫌弃,白二婶只觉得这一两银子给了路边的乞丐,都比给他们好,好歹能落几句好话。
“嫂子脾气怎么这么大啊。”刘春梅捂着胸口道,“吓死人喽。”
白二叔停不下去了,皱眉道:“俺家就这么多钱,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白三叔难以接受,“二哥,这不能吧。”
白二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瞪他一眼转身就回了屋子。
他只能看向白二婶:“嫂子,你们就只有这点钱?”
“不爱要啊,那还来。”说着她就要去拿。
白三叔将手猛地往会缩,一脸紧张:“现在反悔可不行了啊。”
“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白二婶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白三叔和刘春梅拿着一两银子走出来。
隔着门板,刘春梅唾骂一句。“谁稀罕待似的。”
“砰”的一声,门别锁上了。
两人缩着脖子回了家。
夜晚,郑癞子估摸又在赌场里没有回来睡觉,两口子暂时保住了自己的房间。
刘春梅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睡意没有。
夜很静,身边人的呼吸声很轻,也没有睡着。
“他爹,你睡了吗?”
身边人立刻回应:“没呢。”
“俺心里有个主意。”
“啥啊?”
刘春梅侧过身子,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说完后,她又回到枕头躺下,得意道:“咱就说是借的,后面还不还那是另外一回事。她总归是姓白,明日你就俺去找她,俺就不信她真的不管这件事。”
第二日一早,白穗打开被吓一跳。
门外跪着两个人,正是刘春梅和白三叔。
这几日天气越发冷了,外面刮着冷风被子里舒服得很,白穗久违睡起了懒觉,今日又是起晚了。
没想到一开门就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脑子都给吓清醒。
两人不知道跪了多久,这会外面已经有了不少人看戏。
白穗家在村里算是偏僻的,平日里也没几家人经过,这会围着的人多是听见消息才来的。
叔叔跪侄女,这样的稀奇事不少人愿意顶着寒风。
一抬头,好家伙,对面人家直接打开了院门,虽然是坐在小板凳上里择菜,眼神直往这边瞥。
眼神炙热得快把白穗的脸给烧出个口子。
见白穗终于出来,好事者忍不住说话:“白穗,你这事做的,怎么让长辈跪在大门口呢?”
白穗傻眼,是她要他们跪的?
“就是,这也太不合规矩了,穗子,你就不怕招天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