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姝摇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都是他们的一番心意,你去库房里特意要个箱子过来,说是装这些礼物,让府里的人也知道知道我不像夫人那样不近人情。”
“奴婢明白了。”
玉竹一下子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赶紧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指使了院里的两个粗使丫头跟着她一块儿去库房抬了个大木箱子过来。
一路上也不避着谁,大大方方的将木箱子抬回木姝的院子。
又当着院里下人的面,将他们送的这些小玩意儿,好好的收到箱子里,以示重视。
她的名声又高了一截。
待楚侯回来,少不得有丫鬟下人在伺候楚侯时在他面前明着暗着说木姝的好话。
楚侯起初听了一两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直到晚饭时还时不时听到,他就有些在意了,一个姨娘若不是有意为之,绝对不会有这般人心相向。
而同桌的木姝明显还没注意到这一点。
只因她在木家也是被家里的下人捧着长大的,这些夸赞在她耳朵里就像平常话一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不过,木涟漪倒是低头无声的笑了一下,再抬头又是一副感慨的样子,“看来姝儿很得人心,让我这个夫人都望尘莫及了。”
冷嬷嬷在木涟漪身后站着没有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木姨娘是这侯府的当家夫人。”
此话一出,屋子里安静了一会。
刚才伺候用餐的几个丫头顿时不说话了。
她们在大户人家里做的时间久了,自然有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冷嬷嬷说的话不就代表了木涟漪的意思?
木涟漪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冷嬷嬷轻声呵斥,“你怎么说话呢?姝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什么心思她没说明,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木姝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她才被自己的身份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顿时,诚惶诚恐的看着脸色也不好的楚侯,轻声解释,“侯爷、夫人别误会,姝儿不过是得了父亲给的一些首饰,自己戴不得那么多,便随手给了她们这些丫头一些,没想到她们将这件事看的这么重,倒是让我不好意思。”
她就说,她这几天如此嚣张木涟漪怎么沉得住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次是她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忍耐力。
楚侯没有因她这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就打消心中疑虑和不满。
放下筷子看着她,“你身为姨娘,应该懂得礼仪分寸,这里不是木家,你也不再是木家的嫡小姐,涟漪是主母,你平时理应去涟漪院晨昏定省,而不是动不改动的心思。”
若是他看不出来木姝为的是什么,他就真的是傻了。
木姝没料到他会动气,一时间便知道这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连忙站起来道歉,“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下人们会这么说,我以后会节省赏钱的,不让他们误会。”
说来说去,都没有提她自己的责任。
而在那些下人看来,反而是木涟漪截住了他们的财路。
冷嬷嬷轻声接了一句,“木姨娘在木家与夫人是姑侄关系,但现在在侯府就有侯府的规矩,姨娘在正房夫人面前理应称自己为妾身,否则被外人听到了这一声‘我’,还以为楚侯对姨娘宠爱过度便不顾及夫人的脸面了。”
今日,木姝必须掉一层皮才行。
木姝赶紧低头认错,“是妾身的错,妾身一时只认为姑姑还是姑姑,所以没了分寸,以后不会了。”说罢,伤神的看了一眼木涟漪,做着不舍的情绪。
装可怜谁都会,她这张脸比木涟漪的脸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