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暮脑海里都是王芷柔生气委屈的样子,连梦里都是她,不同的是梦里的她很乖,抱着自己撒娇,他高兴得不知所措,因此就任由她在梦里撒娇了。
夜里十分静谧,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在此互相交错,这样平静氛围很是难得。但随着鸡鸣划破夜空,王芷柔立马就睁开眼睛了,被窝里半热半冷的,也没有多少留恋就翻身起床。
她穿好厚厚的棉袍,把僵硬的手捂进棉袖里,摸黑一会儿才把灯给点上。屋子里亮起了昏黄的光线,她才注意到李延暮还平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嘴角上扬。
这家伙做什么美梦了,笑得这么开心!
王芷柔端着煤油灯走进李延暮的床边,把灯放在了床头的木桌上,昏黄的光线把李延暮刚硬英气的脸照得微微柔和,配合着这嘴角的笑意,温柔得不像话。
她正看得起劲,李延暮忽然皱眉翻身,看起来就要醒了。她立马狗狗碎碎的端走煤油灯,放在了自己床旁边的柜子上,用梳子把压得凌乱的头发给整顺。
李延暮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暗暗的光线,还以为自己睡迟了,余光就瞥见王芷柔在昏暗的灯光里梳头,可惜缺少了一面镜子。
他刚醒,嗓音也很暗沉低哑的喊了一声,“王芷柔。”
王芷柔被吓得脊背一僵,心想这家伙不会发现自己偷看他了吧,她明明在专心的梳头。李延暮见她没应,嗓子继续发问,“你为何起这么早?”
听见李延暮问了别的,王芷柔笑嘻嘻的回头,脸上一点儿气意都看不到,“是你起晚了吧,往日都是在我前头起得,今日为何这么晚?”
李延暮坐起来,把外袍穿起来,又穿了棉裤才下床。从头到尾都专注于手里的事情,没有要回答王芷柔的意思,她切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梳头发。
不想说就算了!
她这头发又长又密,每次都弄得手酸,这次也很快就没了耐心,也不管它乱不乱,就把它入场的搂成一把盘成一个髻,准备插上木簪子。
李延暮的低沉的嗓音又响起来了,“我发现你不会绾发髻啊,怎么失个忆连这个也忘了。”
王芷柔在他的语气听出了浓重的揶揄,语气挑衅道,“是,我是忘了,你作为我相公,也不教我一下,算起来还是你的失责。”
她纯属胡说八道,想让李延暮生气的,这样她就高兴了。结果李延暮大方的承认,“是我的失责,那我教你绾发吧。”
她头脑发懵了,“……”这是撩她么?干什么这么亲昵!
李延暮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宠溺,“梳子给我,你这发尾也太乱了,你应该注意一下仪容。”
王芷柔对仪容有话要说,“就我这丑八怪的名号早就传遍十里八乡了,仪容在我眼里重要么?”
李延暮语塞,真该给她弄一面镜子照照,她现在的容貌有多清丽可人,比之从前早就判若两人了,要不然他也不必让她继续在脸上蒙布。
因为怕被别人觊觎,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扫除那些觊觎她的人,只能出此下策。
王芷柔被李延暮轻柔梳头发的动作弄得瞌睡绵绵的,虽然一开始挺紧张对我,但是后来适应了之后放松了。
她要睡不睡的用手肘撑在柜子上,手掌固定住自己的头。李延暮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你很困?那为何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