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送到宝庆庵去供奉的绣件,谁知道会沾惹到什么肮脏的东西?
谁还敢要?
更何况女子注重品行贞洁,这样肮脏的东西摆放在闺房里,这让人想想就觉得恶心。
所以,昨天的事前脚刚闹出来,后脚都一窝蜂地去云想绣庄退货了。
甭管当初是不是看在云想绣庄后头的什么贵妃娘娘还有三王爷的面子上,什么叫墙推众人倒,今天就叫你们看看。
当然也有坚定的三王爷和贵妃娘娘一系的,宁可把这绣件烧了丢了也不来退货的。
不过,这也只是少数。
昨天云想绣庄一天赔出去的银子,怕是把当初赚进来的接近八成都给赔出去了。
所以今天的云想绣庄干脆不开门了,关门大吉。
董三娘前天晚上熬了一夜,昨天等事情了结直接睡了一天今天才有精神来绣庄,所以昨天云想绣庄发生的事她还真的不知道。
“程三郎怕是有段时间好头疼了。”
红鱼挑着眉毛,“他这叫恶有恶报!”
三娘躲他都躲到湖州府来了,他还追着来不说,还特意做佛事绣件抢她家的生意,还把这绣庄开在了她家绣庄的正对面。
这是明摆着打擂台,恶心人吗?
当初还对三娘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败坏三娘名声抢她家的生意还指使了人来她家放火。
红鱼当初听到这事,真是气到不行。
这水火无情,若是三娘没提前就起了小心,这万一火真烧起来,可真要出大事的啊。
房子烧了也就算了,这睡在房子里的人要出事怎么办?
红鱼只要想一想,就恨不得跑到程三郎跟前大耳刮子甩他,什么人嘛真是。
董三娘看看对面的云想绣庄微微一笑,低下头看起了自家的账本,就看这两天的生意如何。
看着看着,董三娘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红鱼。
“这两天的生意又回转起来了?”
之前因为云想绣庄,因为江老爷和程三郎的恶劣手段,巧娘子绣庄的生意就变得不温不火,维持能吃饱但绝不要想吃肉的状态有两个月了。
可这两天,居然一下子订单增多了不少,有些刚开张时候的模样了。
红鱼得意地笑了,“那当然啊,咱们家的口碑可比云想绣庄好多了!”
董三娘失笑,“也别得意过头,咱们从前怎么样以后也怎么样,平平常常的就成了。”
“另外若是有客人在咱们跟前问对面云想绣庄的事,咱们都一概不知,知道了吗?”
红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们当初怎么对咱们绣庄怎么对你的?别人问,咱们就直接说事实不就好了?”
董三娘笃悠悠地喝了口茶,“云想绣庄这一回算是栽了,程三郎是个聪明人,未必还会在云想绣庄上花心思。咱们已经是赢家了,该手下留情的时候就手下留情,至少在外人看来,我们的风度更好。”
说到这,董三娘眨眨眼睛俏皮地笑了,“狗咬狗一嘴毛,那不都给外人看了热闹是不是?”
红鱼语塞,“哪有三娘你这样说的,什么狗咬狗,难听死了!”
不过到底也没再坚持要继续在客人面前幸灾乐祸,想想董三娘的话虽然不好听,可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巧娘子绣庄和云想绣庄争斗,对于她们自己来说,这是一场十分不容易才打赢的仗。
可对外人来说,可不就是在看热闹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