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再过十天咱们差不多就能到杭州了。”
阿晦微微有些激动,“很快就能回到家。”
关东躺在船板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在船上呆了近二十天,人都快憋没劲了。
“还有十天呢,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阿晦失笑,“只有十天了,倒数着过呗。”
丢了根鱼竿给关东,阿晦朗声道:“起来吧,钓个鱼晚上也能加餐。”
关东没精打采地从船板上爬起来,“都吃了二十天的鱼了,等下了船之后我发誓至少一年啊不,至少半年不吃鱼!”
阿晦大笑:“三娘可欢喜吃鱼了,家里的菜就没有一天断过鱼,你不吃那只能吃白米饭了。”
关东抓抓脑袋也笑了,“也不知道她们好不好,真挺想的,恨不得啊这船明天就能到,这样就能早点见到她们了。”
阿晦望向远方,天与水共一色,海鸥齐飞,那远处的尽头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儿。
“十天,很快,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关东甩了甩手里的鱼竿,“阿晦,这次回去你是不是该和三娘成亲了?”
阿晦垂下了眼眸,指了指关东下竿的地方,“鱼咬勾了!”
“啊?这么快就有鱼咬勾了?”
关东手忙脚乱准备甩勾,“我这钓鱼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在关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阿晦轻轻叹气。
成亲。
本来没找回记忆前,他是迫不及待时刻想着要和三娘成亲,可如今?
他这样的一个人,三娘能接受吗?
“阿嚏!”
董三娘拿帕子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耳根也渐渐红烫起来。
红鱼贴心地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董三娘的手里,“这两天一直阴雨连绵又冷下来了,三娘千万当心莫要着凉。”
董三娘接过热茶捂了捂手,葱白的指尖与细瓷交相辉映,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谁更似玉了。
“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红鱼把账本递给了董三娘,一脸眉飞色舞的神情。
“那还用问?”
指了指对面关门的云想绣庄,红鱼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三娘,你昨天没来可没看到这场好戏,昨天啊这云想绣庄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踩平了,都是来退货的。”
红鱼想到昨天那场景就想笑,“这宝庆庵都被封了,谁还敢要宝庆庵里供奉过的绣件?程三郎一开始还出来解释过,差点被人打了,后来大约自个也知道理亏就再没出来过,直接给退银子了。”
这宝庆庵被封,是知府亲自下的封令。
而且为了什么被封,昨天知府审案那样大的动静还有谁不知道?
这宝庆庵就是个淫寺。
这静慧大师就是个老鸨。
这样的庵寺侍奉菩萨的心岂会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