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接待官员都是会接到提前的通知的,原本阮思年接了严居池的命令,没有在谷里驿歇脚的打算,这会儿唐突的来了,自然是解释了一番。
“我是汝南王府长史司阮思年,在此歇一歇脚,不必你费什么。”阮思年给了驿丞银钱,且没有说严居池的身份。
身后严居池进来,那驿丞也没有注意,只笑吟吟的迎着阮思年上楼。
阮思年自然是让严居池先上去,自己留下来,开始安顿军士。
看到温容跟洛桑一进来坐在大堂的桌子边趴着假寐歇气儿,阮思年好笑的上前看了一会儿,忽的反应过来。
王爷该不会是见温容累成这样,所以才要求歇一歇的吧?
“喂,要不然一会儿我给你弄辆马车,你还是坐车吧。”见温容瘫在桌上,阮思年终归有些不忍,“昨日忙乱,且想着精装简行,便将车给扔下了。”
温容有气无力的睁眼看他,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阮思年忍住笑,过去让驿丞准备软厢劲马。
那驿丞看出温容的身份不一般,又见她跟阮思年说话,下意识只以为两人是夫妻,二话不说将两人安排到了同一个房间。
正巧严居池出来,见状脸黑了一大半。
阮思年吓得魂都飞了,赶忙又让驿丞准备了一间房,安置了温容。
温容浑身疼的厉害,进去躺倒在床上就解了衣裳,拉过一旁的被子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迷糊之间,她好像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以为还在王府,嘟哝道:“山芙,帮我倒杯水……”
那人好像顿了顿,才到桌旁倒了杯茶水,走到床榻旁将水杯递到了温容唇边。
温容的眼皮子沉的睁不开,半晌才闭着眼微微起身,摸到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而后又将杯子塞了回去,躺下翻了个身,接着道:“帮我按按腰吧……”
睡得半梦半醒之时,温容心中还不忘吐槽。
这具身子实在不济,往常在王府的时候她还自得意满觉得自己身子骨不错呢,出来这么颠簸了一场,结果就不行了。
久久等不到山芙动作,温容蓦的睁眼,突然反应了过来,猛地回身坐起来就看到严居池黑着脸站在床旁。
“按腰?温容,你好大的脸!”严居池冷哼一声,见温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神色更是难看起来,“驿站人多眼杂,你就穿成这样?!”
温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句才烦躁的瞪向严居池:“除了你谁还敢这么进我的房间?”
此次出行,队内都对温容的身份心照不宣,自然是不会随意进出她的屋子。
严居池想起自己方才一时心软下令停下修整,再看看温容对他防备的神色,心中越发后悔起来,冷道:“本王进自己王妃的屋子,难道还需要别人允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