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沐浴吧。”
那叫茗雨的书童带着人走到了屏风后头,十分规矩的不去看温容。
温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脱了衣裳进了热水里。
书童拿了温容脱去的衣衫就出去了。
温容神色一变,眸光沉沉的扫过这密闭的空间,心头顿时涌上了一股不安,她提前准备的东西被带出去了。
如此这般,这种环境,她很难占上风。
可如果逃了,那个容斯若是恼了趁机反悔,到时候恐怕连再来找他讨十里香茎秆的机会都没了。
温热的水多少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情绪,温容思索着一会应对的计策。
沐浴完毕,温容披着单薄的轻纱出了净房,茗雨等人瞧了一眼便很快垂下眸子,转身出去带了两个侍女进来,带着温容坐到了妆台前,开始为她绾发上妆。
温容将一丈青藏在袖中,忍耐了许久,直到那侍女给她上胭脂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那侍女的手腕。
“真的要这么麻烦吗?”温容忍无可忍,神色狠厉,“能不能让容斯快点,赶紧完事儿?”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折磨。
那侍女吓得轻轻颤了一下:“姑,姑娘,是我们主子要求的,姑娘,姑娘若是不准,主子会生气的……”
温容狠狠地瞪了那侍女一眼,许久之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腕,闭上眼任由她们动作。
等再睁眼,温容看到了菱花镜中的自己。
一头长发被绾成了惊鹄髻,不着别的饰品,唯有发髻侧面斜斜的簪着一支白玉响铃步摇,一张面容上乍一看像是未施脂粉,实则两颊和鼻尖都被扫上了淡淡的胭脂,看上去越发的楚楚可怜;眉心一点莲花印记,殷红小巧的唇瓣遥相呼应,看上去倒像是良家女子的打扮。
温容极少做这样的打扮,平常梳发髻也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古代的化妆品更是沾都不沾,今日这么一大半,她的嘴角抽搐,看向身后的侍女。
“你们主子,好这一口?”
她还以为容斯喜欢的是风流妖艳的,没成想啊,原来喜欢小家碧玉?
两个侍女抿唇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温容的话,但是那神色怎么看怎么暧昧。
温容懒得跟她们再多说,将人找了理由赶出去,快步坐到了床榻边。
她取下步摇,摸着那尖锐的一头,心里涌出决绝。
半晌后将其藏到了枕下。
这个东西关键时刻,可供她与容斯殊死一搏。
突然又想起阮思年那个大嘴巴若是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严居池……
温容头疼的闭了闭眼。
到时候严居池少说也要跟她和离的。
即使她有把握能弄晕容斯偷走茎秆,严居池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跟容斯什么都没做。
温容想的心烦,捏紧了手中的一丈青。
大不了,等这次出军回去,拖到从宋新钰那里拿来解蛊毒的法子,她在提和离的事,带着阿离他们提前离开。
心中想定,温容反倒淡定了不少,坐在床榻上静静等待。
然而从天光大亮等到日暮时分,也不见容斯的身影,前去开门,房门也被人从外头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