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拿捏着分寸,不至于让严居池觉得自己疏远,但也不让严居池觉得自己僭越。
如今为着温容这个老乡……
他心中苦笑。
自己这个老乡做的也不是很合格,如今的温容心里头不知道如何恨他呢。
阮思年没再说什么,唯唯诺诺的应了两声便出去了。
门口是楚风和洛桑,两人如出一辙的臭着脸。
楚风还好,洛桑像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看到阮思年便轻哼一声,毫不留情的道:“我都听我师傅说了!你这个人,忒不讲究了!温容姐的事儿,你桩桩件件都要告诉里头那个人吗?他是你爹不成?”
“实在不是……”阮思年有口难辩,“难道你们想让王妃为了一味药跟那个容斯做那档子事?如今是不错的了,王爷出现,没有到最后一步,药也拿到了,岂不是两全?”
洛桑眉毛一挑,十分不满:“什么两全?我温容姐还受伤了呢!这个账怎么算?”
她喊起来不管不顾,阮思年生怕严居池听到,拉着洛桑下楼,头疼的道:“我的小姑奶奶,小声些!那里头可是汝南王!他是宁州的土皇帝,让他知道你这么指摘他,你不要命了?”
“嗷,我知道了!”洛桑冷笑两声,娇俏的圆眼瞪得老大,“你是不是想说,温容姐没跟那个容斯做什么,她还是完璧之身,没什么大碍是不是?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温容姐若不是完璧之身,严居池就要羞辱她甚至是休了她是吗?!”
阮思年拼命的打手势让洛桑小声些,时不时地回身看一眼,生怕严居池听见动静下来质问。
洛桑见状也恨恨的压低了些许声音,咬牙切齿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看不上温容姐,早早的和离就是了,何必这样侮辱人呢?他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东西找不到?明知道温容姐要救人,不施以援手就罢了,还要指摘这么多。好呀,若是温容姐真的跟那容斯有了什么,回来之后他严居池真的受不了那就和离就是了!何必把人逼的手都伤了?”
她语速极快,端的就是个伶牙俐齿,阮思年纵使想反驳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楚风此时适时的开口,沉声道:“好了洛桑。阮大人也是为人下属,身不由己。”
洛桑到底还是挺楚风的话,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了。
阮思年悻悻的松了口气,彻底不敢说什么了。
“阮大人。”楚风抱着剑,郑重的一拱手,“听主子说,她同你,原是同乡?”
阮思年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算,算是吧!”
“既然是同乡,到底有些许情谊在。”楚风眸色深深,正派又冷静,“这一次的事情,都是事出无奈,主子先前也并不是真的怪您,只是心中焦急,兼之忙乱……”
见楚风为温容说话,阮思年第一次正视了温容这个来路不明的侍卫。
他倒是,真的为温容着想。
“等主子醒来后,还请阮大人不要对主子心生芥蒂。还有……若是阮大人心有余力,可否多多规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