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掷地有声,温容的气势非凡,一双形状姣好的杏眼此时透出几分隐隐的凌厉,让人根本不敢逼视。
一众打手看着温容,再看看严三儿,许久,其中为首的一个上前在严三儿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严三儿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微微咬牙,却是露出一个笑容来。
“小人,不知道王妃驾临此地,实在是小人的不是……”
看到严三儿变脸如此之快,温容面露鄙夷,洛桑更是受不了的冲他道:“喂,你刚才不是还横吗?怎么不横了?”
温容心中轻哂,却是没再说什么,只轻笑一声道:“诶,洛桑,严三儿掌柜的知错能改就好,咱们也不要过于为难人家。”
她微微挑眉看向严三儿:“眼下我能取钱了吗?”
“能,当然能!”严三儿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那就请您将玉珏给小人,小人现在就去给王妃拿银票!”
温容一副看透他所想的表情,许久露出一个淡漠的笑容:“严三儿掌柜既然已经看过了玉珏,也识得这是什么东西,何必还要玉珏?难不成你们钱柜的钥匙要用玉珏来开?”
看着温容略带嘲讽戏谑的表情,严三儿眼中闪过微微的狠辣,半晌后一躬身:“您稍等。”
只见他转身带着几个伙计进去了,洛桑这才轻哼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们走。”温容此时却是轻声说着,“今天在这儿不宜久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要把人逼急了,否则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语罢,温容想也不想的转身就出了居安钱庄的大门。
洛桑惊了一下,赶忙跟上,二人出来后看到钱庄门口的伙计追了出来,温容朝着街上的人流走去,两人没入其中,很快就甩掉了几个伙计。
“温容姐,这是做什么?”洛桑很是不解,“眼瞧着那严三儿是不敢不给钱的,咱们跑什么?”
“钱还够用,也不是非得取。”温容沉声说着,“我现在怀疑,这个严三儿有问题。”
闻言洛桑轻哼:“自然是有问题!这样欺主的刁奴,打死都不为过!”
温容瞧她一眼,笑道:“我以为会更同情做别人奴才的人,听你这话,倒像是打死过一两个欺负你的奴才。”
“哪有,谁让他那样对温容姐大呼小喝的?”洛桑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阴翳,快到温容虽然看到了,都以为是自己眼花。
温容转而垂眸,没顾得上再想洛桑的话有什么问题,只低低的道:“我说的不是欺主……而是,严居池其人隐忍得当,在边境做了藩王这些年,对中原秋毫无犯不说,皇帝让他娶谁他就娶谁,皇帝不让他回京他就不回京,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纵容手下的人这么嚣张吗?”
这话说的洛桑愣住了,片刻后洛桑才呐呐的道:“那说明了什么呢?”
她挠了挠脑袋,一副不大明白的样子:“那说不定,这边天高皇帝远的,王爷顾不到呢?”
“不,不可能。”温容思及与严居池相识以后对他的了解,和对严居池种种做法的判断,十分断定的摇了摇头,“十里亭离主城远吗?不过几百里,他有胆子跟容斯这个相识了不过数日,甚至还看不对眼的人共上祁连山,难道把手伸不到自家的产业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