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北亭细作一瞬暴起,有人凶神恶煞的来到温容面前,抬腿就想去踹温容,被温容一把抱住了小腿。
短刀拔出,温容紧握刀柄,狠狠地扎在了那细作的大腿上,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来,再次拔出利刃,狠狠地勒着细作的脖子,将锋刃对准了他的喉管。
“动手是吗?”温容发狠的咬牙说着,沾满了鲜血的利刃深入了几分,那细作痛苦的大骂着,不停地朝着他的同伴挥手。
那先前被温容扎了大腿的奴隶主神色阴狠的看着温容,许久才低低的道:“汝南王妃……我等先前要带你回去复命,这才对你穷追不舍……如今白度母现身,且屡次救你,我们不欲再带走你,你为何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
温容白皙细嫩的面颊上满是鲜艳的血色,让她看上去嗜血之徒,她声音低沉微哑,对这些北亭探子恨到了极致,“到底是谁在苦苦相逼?她们只是普通百姓,为什么要挟持她们?!”
“你想救她们?”奴隶主沉默许久,蓦的开口问道。
温容挟持着那细作,手上一刻不敢松劲。
她再怎么不要命,可手中毕竟挟持的是个男人,且她此时五脏六腑移位了一般的疼,根本不敢松懈。
“放了她们,否则的话,就看着他死。”温容冷冷的说着,短刀又深入几分。
听着温容手中人质的怒骂声,奴隶主眼中闪过极为隐晦的一点笑意,蓦的道:“好啊。”
听到奴隶主这么爽快的松了口,温容自然是不肯相信,紧紧地盯着他们将贺娘子和二丫松绑。
贺娘子被解开绳索,几乎是恍惚的看着温容,许久都没有动弹。
“还有那个孩子!”温容怒声说着,奴隶主与温容对视许久,忽的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诡谲莫辨,让人看了浑身发冷,温容下意识的看向贺娘子,大声道:“贺姐姐,快过来!”
然而不等温容的话说完,那奴隶主忽的低吼一声。
他说的北亭话温容听不懂,然而很快,温容感觉到自己挟持着的细作浑身一颤——
半晌后,那细作的身子蓦的软了下来,整个人都直直的向前倒去。
看到他唇边溢出的黑血,温容咬牙看向奴隶主。
又是一个死士!
这群人,根本就是魔鬼……
忽的,异香飘来,白色花瓣再次出现,温容瞪大了眼睛,眸中透出实打实的希冀。
是,是白度母吗?!
然而她没有看到人,只是看到了如同雨滴一般密集的花瓣落了下来,奴隶主的表情骤然大变,快跑几步上前一把揪起了二丫的领子,带着孩子飞上了房檐。
二丫凄厉的哭叫声响起——
“阿娘,阿娘!”
贺娘子肝胆欲裂,几步就跑出了院门,温容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然而余下的三个细作探子却也跟了上来。
天空中白色格桑花不停飘落,温容嘶声喊道:“白度母——”
只见黑夜之中,黑袍飘然而过,追上了那奴隶主,仅一个呼吸,温容甚至没看清那北亭圣女是否出手,就见那奴隶主蓦的顿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