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能伸能屈阮思年赔着笑道:“这不是怕您赶路辛苦吗?再者说了,现在石头城那边可过不去,难道您要拖着疲惫之躯,再走一次天堑?”
容斯皱眉,微有狐疑:“石头城为何过不去?”
“石头城乃回北亭必经之路,眼下有一队细作正在那里落脚,您说能不能过去?”阮思年耐心的跟容斯说着,他不信容斯这个时候还会去犯险,“容公子,请吧。”
虽说对天堑再熟悉不过,但是容斯自认不是神仙,他眼下的确是精疲力竭,只不过撑着不露出疲容来罢了。
若是这个时候不能从石头城走,那只能从天堑过……
容斯轻哼一声,不再多说,转身跟着几个军士进了旁边的帐子。
阮思年微松一口气,连忙进了主帐。
一进去,见严居池已经坐在临时搭建的书案前开始看公文,阮思年没说什么,更没阻拦。
这一路上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他知道劝不住严居池。
“王爷,您为何会跟容斯一同前来?”阮思年终是忍不住心中疑惑,“王妃她们呢?”
“要走天堑,她一女子,如何走得?刚好容斯……”严居池眼中闪过厌恶,“他走过,算是有经验。”
不用再多说,阮思年都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想来温容因为什么事来不了了,这个容斯也不知道怀着什么鬼胎追上了他们,然后就跟着严居池……
阮思年还想再问,只听严居池蹙眉沉声道:“北亭王病重缠绵病榻,二皇子监国?这事居然如今才传进中原……才到边境?”
他合住手上的密函,眼中的阴翳不悦满满:“北亭二皇子苏赫巴德……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阮思年不再去想其他,沉声道:“苏赫巴德如今算是北亭王的长子,监国理所当然,但他生性好战,且一直觊觎中原领土,想来在他监国期间,是不会老老实实守着北亭一方土地过日子的。”
严居池冷笑:“北亭内乱,想来也跟苏赫巴德监国有关。”
他看向阮思年,低低的道:“可弄清楚,北亭内乱的原因了吗?”
阮思年到了边境大营的这些日子一天都没闲过,但是北亭和中原隔着一条通天的长河“混同江”,难以跨越不说,就算是跨过去了,恐怕也会叫北亭边境的人给逮个正着,只能游走在石头城附近打探消息。
“的确与苏赫巴德监国脱不开干系。王爷可记得,现任北亭王特木尔有个已故的太子,名为必勒格的?当初特木尔以必勒格意图谋反为由将其驱逐到了边境,后来没多久,必勒格下落不明,很快便传来身死的消息。”
严居池俊美的眸子里都是阴翳:“记得,北亭本属我朝附属,此事特木尔曾上书皇帝,还算是知情识趣。”
说着,严居池顿了顿,看向阮思年,若有所思:“你想说什么?”
“必勒格其人与苏赫巴德不同,据说还有一个仁善之名在外。他当初被查意图谋反,王爷可知,是谁带头参奏,将他拉下马来?”
严居池眉峰微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想来,就是必勒格的弟弟,苏赫巴德了。”
“王爷英明。”阮思年娓娓道来,“此事正是由苏赫巴德的家臣参奏,但必勒格倒台之后特木尔一直未曾再立太子,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