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澄?”
温容走过去蹲身到她面前,微微抬眸看着那双秀丽沉静的眸子:“怎么了?”
苒澄的唇瓣蠕动片刻,似是在组织话语,许久才轻轻的道:“温娘娘,我,我想学东西。”
闻言,温容着实愣了一下:“什么?”
“我想学武功。”苒澄小脸上的坚毅隐隐显现,看的温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想好了吗?”
她其实有猜到苒澄有这个想法。
之前回来的路上,苒澄经常会盯着楚风身上的那把重剑出神,偶尔路上闲暇时楚风给洛桑讲解简谱,苒澄也会听得格外入神。
这孩子……
温容心中叹息,但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想好了。”
苒澄轻轻的点头。
温容没再多说,给她绾起了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你若是想学,我自然是可以给你找师傅的。只不过等找的师傅来了,若人家说你不适合学武,这该怎么办?”
“不适合,那就找适合的。”苒澄说的极慢,但条理清晰,“学不了剑,我可以学刀,或者红缨枪……我都可以。”
看到这孩子隐隐闪烁的眸光,温容又想起了那个夜晚。
自从那天起,苒澄的话越来越少,就连洛桑那样的话篓子在她跟前叽叽喳喳,苒澄也未必会回上一句。
温容只叹她跟这个孩子之前的接触实在太少,不知道她是原本性格就这样,还是因为那灭顶之灾而变得内心封闭。
但,不管怎么样,温容都告诉自己,她会将苒澄当做跟温离一样。
“既然这样,我一定为你好好的寻一个师傅。”
温容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好了苒澄。你是我的孩子,我在你阿娘跟前认了你做义女,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女儿,我尽我所能,给你你想要一切。”
话音落下,苒澄倔强沉默的一双眸子飞速染上红晕,片刻后含着水光,缓步上前搂住了温容的脖子。
“好孩子,早点回去睡觉。”温容低低的说道。
将苒澄送回了房间,温容转身,就看到阮思年倚着西偏屋的门框好整以暇的打量她。
温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睡,你游魂吗?”
“这个孩子你什么时候认下的?”阮思年忽略了温容的臭脸,他已经习惯了,认命了。
“返程的时候。”
提及这件事温容心中就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她全家,都没了。”
阮思年听得骇然,但他嘴坏,又天生凉薄,最不喜欢把别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里哭,开口就是没心没肺。
“怎么回事?你不是把那一家人都给救下了吗?难道又毒发了?你什么手艺?”
温容恨不得上去给阮思年的嘴缝上。
但思及那些事,温容并不打算告诉阮思年。
实际上,她也不打算告诉严居池。
所以要让阮思年这货知道了,说不定明儿不等严居池进府,阮思年恐怕就上赶着给他主子报信了。
温容狠狠瞪他一眼:“对,就是我医术不精。不过你最好小心点,我医术不精但我制毒是一把好手,改天一定调一剂哑药,小心你的狗舌头!”
被无端人身攻击又人身威胁的阮思年苦着脸:“我就是问问啊。”
“睡你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