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秦不解,温容也不欲多说。
这种法子给苒澄用自然是可以,因为苒澄不过是个没长全的孩子;但是她跟严居池这一路,早都看出严居池武功高强内力深厚。
这种封住心脉的法子,或许会让他暂时失去自己的内力……
温容不知道严居池醒来之后会不会怪他,但是眼下,为了保住这个人的命,她只能这么做。
看着严居池双眼紧闭,温容心中哂笑。
之前她有多想让严居池赶紧一命呜呼自己好逃跑,如今她就有多不想让严居池死。
严居池一旦出事,整个宁州要乱不说,如今驻扎在主城的穆家军就是最为棘手的一拨人。
有他们在,那皇帝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了整个宁州,再派自己的心腹前来把守。
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个穆行月?
届时她不过是从宁州,从严居池的手中,再落入皇帝的魔掌而已。
温容不傻,她知道皇帝比起严居池,有多么不好糊弄。
许久,温容起身出去了。
阮思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此时正坐在大堂里喘着气,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温容走到他面前,见阮思年一只脚上空空,鞋都没了,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鞋呢?”
“丢了啊!”看到温容的表情,阮思年又委屈又生气,但还得忍着,又问:“王爷怎么样?”
“稳住了。”温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阮思年出了大堂。
阮思年翘着脚出了门,别扭的瞪着温容。
温容才不管他,只抱臂看着阮思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阮思年叹气:“没怎么回事,就是路上突然发作,谁也说不上为什么。原本今日上午就能抵达主城的,结果一直耽误到现在才到了谷里驿,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去请你。”
温容点点头:“你做的对。既然没有什么内情,那好,我问你,为什么没跟穆行月说实话?”
迎着温容犀利的眸光,阮思年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啊?什么实话?我说了啊,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阮思年,睁开你那两个窟窿看清楚,你在糊弄谁呢?”温容冷笑一声,“快说,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阮思年紧张的舔舔嘴唇,还想糊弄,被温容越发冷漠的眸光弄的有些微微崩溃:“哎呀我说我说!”
温容挑眉。
“那个穆行月我知道。”阮思年似乎是自暴自弃的,“她是穆家大小姐,其父是世袭罔替的镇山伯,她是这一辈穆家最出色的,当年她父亲在她这个岁数的时候,背靠老镇山伯,也只是军中一个百夫长而已。
“她自十四岁到现在,已经去过无数次北边,以女子之身在战场上与鞑靼人厮杀不知道多少回。十六岁斩首鞑靼上任族长,战功实在卓绝,被皇帝破例封了将军,如今刚过二十岁就升任四品。”
阮思年一口气说完:“我没见过她,但看到那杆长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巾帼不让须眉,可她是保皇党,穆家世代忠心耿耿,对皇帝马首是瞻。”
温容听出了这其中的意味,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跟严居池不是,你们是乱臣贼子。”
这话一处,阮思年罕见的没有反驳。
虽说温容也只是揶揄一句,但见阮思年如此,心中也明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