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朝哪代没有乱臣贼子呢?”
阮思年急促的笑一声:“我的身份敏感,若是让皇帝知道王爷手下私纳幕僚,鬼知道皇帝会想法子给王爷安什么罪名。谨慎些的好。”
温容轻嗤:“你跟严居池,情深意重啊。”
阮思年好悬让这句话恶心的吐出来:“救命,你不能给个别的词儿?好歹说个主仆情深也行啊?”
“哦抱歉,我忘了,你当奴才当惯了。”温容毫不留情的吐槽,“你主子的毒我稳住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接下来会怎么样不好说。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在蛊毒彻底清除之前,他的内力可能会封闭一段时间,这话转告给他,我走了。”
闻言阮思年忙拦了她:“不等王爷醒了一起走?”
温容停住脚步,看傻子一样看他:“方才在城门口跟那位穆将军怎么说的?明天早上我跟严居池一起入城,今晚上那一出怎么解释?”
“你现在回去也有可能被城门上的人认出来,然后禀报给穆行月。”
阮思年提醒:“一样的道理。”
温容被烦的不行:“那也好过明摆着把人家当傻子糊弄!”
方才她直接出城门,十有八、九是会传到穆行月的耳朵里的,但若她这会儿回去怎么都好说,可以说她又跟着阮思年一道去看了看草药什么的。
但如果跟严居池一道入城,那可就等于直接往穆行月脸上扇耳刮子,告诉她阮思年的身份还另有隐藏,告诉她昨天晚上俩人合伙骗她。
温容可不觉得穆行月对着自己恭敬,就是真的怕自己或者怕严居池了。
十六岁的女将军,跟最为凶残的草原部落鞑靼人打了六七年,完好无损回朝受封保皇,说她是个杀神都轻了。
阮思年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
“跟我一起走。”温容不耐烦的翻白眼,“左右你主子身边这么多人,他又不是残废。”
温容觉得,自己二话不说过来已经够意思了。
就没必要还守着严居池醒来,与他四目相望,然后情意绵绵的说一句“你醒了?”这种话吧?
想想这个场景,温容宁可让穆行月的长枪戳死。
阮思年蔫了:“好吧,那你稍等,我跟老秦他们知会一声。”
等着阮思年进去交代完了,又多牵了一匹马出来,两人踏着月色,赶在子时之前回了主城。
赶到王府,进到流光馆之时,满院都寂静了,只剩下山芙还趴在院中石桌上,昏昏欲睡,似乎是在等温容。
两人一道进去,温容看着石桌旁摇曳的一盏孤灯,轻叹一声叫醒了山芙。
山芙揉着眼睛:“小姐,您回来了?”
看清一旁的阮思年之时,山芙吓得瞬间彻底清醒:“阮,阮大人?”
“劳烦你,给他收拾个屋子先住着。”温容捏了捏山芙的脸,“辛苦你了。”
山芙忙掌着灯站起身来,傻眼的看看两人,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先带着阮思年去客房了。
温容也一身的疲惫,想想今天好好的接风席也没吃上,更是心情糟糕,正准备进屋胡乱睡下,身后偏屋的门响了一声。
她回头,只见苒澄出来了,立在月色下,秀丽的小脸上带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