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叫住她,表示不用:“我一会还有事儿要出去一趟,现在饿劲儿早过了,留着你们吃。”
“小姐要去做什么呀?再忙得吃饭呀!”山芙不免诧异。
“要去找人要个要紧的东西。”温容安抚她,“我回来就吃,你先去吧。”
她还没问阮思年要北亭文的译本呢!
走这一遭就是为了这点事儿,温容当然不会忘记。
她不从阮思年的嘴里多抠出点东西来,岂不是白费力气?
没顾山芙的阻拦,温容出了院门。
刚关上院门,忽听旁边花圃伸出的粉单竹枝丫后头传来一声响动,温容蓦的顿住了脚步。
“谁?”她语气厉然,朝着粉单竹丛走去。
粉单竹后的天青色裙角微闪,温容大步上前时,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进了不远处的拱门。
那个背影,怎么那么像严思芊的?
温容心头微哂。
想来的确是严思芊无误。
虽然迄今为止严思芊没有对她做什么事情,但是温容从一开始的就没信任过这个人,如今只看秦太妃抬举这位亡夫小妾所生的女儿,就能品的出其中的味道了。
温容嘲讽的轻笑一声,不再去管,转身朝着大门去了。
出了王府,温容径直向阮家去了。
阮思年的住处温容只先前听他提起过一两回,说是离王府不远,就坐落在一条名为繁花巷的街道上。
温容很快便找到了。
只见那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比起王府自然不算是大了,但若只住一个人那几乎算得上奢侈无比。
温容撇撇嘴。
怪不得阮思年那么捧着严居池呢,感情是工资不低啊。
门上也没什么守门的,温容大喇喇的从前院进去,绕过那扇雕花印美人的影壁,便看到宽阔的中堂门前,院子中央种了颗硕大的月桂树。
那树下的花圃之中,卧着两只肥硕的白兔,似是正在昏睡,有人靠近也丝毫没有动弹。
此时正是月桂方开的时候,满树金灿,满院飘香;偶然落下一片花瓣来,盖在了玉兔的身上,叫人恍惚间以为误入瑶池仙境。
且这里与别家院子不同,阮思年这座小院儿里的房梁盘柱全都上了嫩黄色的染漆,看上去越发的亮堂。
兼之中庭开阔,回廊的墙壁上更是用银粉细细勾勒了不少美人形状,或风流袅娜,或丰腴艳丽,虽都是寥寥几笔只求意境,但还是让人挪不开眼。
温容看的着实惊艳,也越发啧啧感叹,更多则是对阮思年的腹诽。
这货,把自己当成了住月宫的嫦娥?
还是砍桂树的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