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居池的表情陡的沉下来:“竟有此事?”
“当然。”温容神情冷清,“我们一行人几乎是被追着出的十里亭。汝南王殿下,您的人可真是把我们害惨了。”
听着这话,严居池说不出的别扭,许久才微微蹙眉道:“严三儿我知道,先前居安钱庄换掌柜的时候我听人提起过。但我并不知晓,他行事如此。”
温容自然是不指望这人替自己的下人道歉了,只轻哼道:“用人不明,王爷,你最好将这人早早的料理了,否则的话这事儿要是传到大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到时候可不知道要给你扣什么帽子了。”
闻言,严居池的眸光流动停滞片刻,变为了一瞬的迟疑对向温容:“你什么意思?”
看到严居池的表情,温容就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也不解释,只恶趣味的勾唇一笑:“或许,我就会将此事添油加醋,告知皇帝,让皇帝治你个约束不力之罪呢?”
男人面上的表情变为冷凝,夹杂着说不清的晦暗,半晌后缓缓起身,朝着温容走来。
停至她面前,严居池定定的凝望着温容的眸子。
温容被这不大安全的距离弄的莫明心烦,起身正想后撤一步,忽的被严居池抓住了小臂。
被抓到了才长好细嫩皮肉的伤处,温容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将胳膊迅雷不及的从男人手中抽了出来。
严居池愣了一下,片刻后方觉不对,拧眉道:“受伤了?”
他二话不说就要去抓温容的小臂查看,被温容闪身躲开了。
当严居池抬眸看到温容面上一闪而过的防备时,一股说不上的怒意冲的心头糟烂。
温容怕他……还是,不信任他,防着他?
不过也只是一瞬,温容垂下眸子再抬起时,就只剩淡淡笑容了:“路上不小心叫树枝划伤,划得浅但破了油皮,是而格外痛。王爷,没事儿的话回去休息吧,不久还得跟穆将军见面呢。”
温容下了逐客令,严居池正正的盯着她看了半晌,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
院内一众人吃着饭,眼睛却是忍不住往正屋看,冷不防看到严居池开门出来,洛桑吓得差点把手里馒头扔了。
温离坐在山芙身上,看到严居池下意识就是躲,把脸埋到了山芙怀里,偷偷的眯着缝瞧。
楚风岿然不动,静静地吃自己的饭。
而陆与之和诸嘉在市井间混的久了,根本没有给上位者请安问礼的习惯,看到严居池就呜呜两声又顾着夹菜了。
楚月算是最慌张的,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手足无措的起身拢着手,朝严居池屈膝。
严居池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只觉得一言难尽。
当看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吃着自己饭的苒澄时,严居池更是错愕不已。
温容随后出来,看到严居池还没走,顺着他的眸光看去,下意识的上前挡住了他的目光。
“这孩子我认成了义女,吃穿用度从我自己嫁妆当中出。”温容警惕的表情让严居池糟乱的心情再次加剧。
他神情冷淡些许:“这点钱王府还是掏得起的。”
原本想问问这孩子是为什么到了温容身边,但严居池眼下心情全无,一言不发的拔腿离开了。
温容转而看向苒澄,见她神色微有紧张,不免轻声道:“没事儿,吃饭吧。”
“小姐,厨房给您单独留了一份儿,奴婢给您端进去吧,您先进去等着。”山芙放下了温离,匆匆忙忙的起身要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