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燕没有过多迟疑,起身便应下,“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将军就先安置在此处,还请王妃多多看护了。”
温容神色不动,只眉峰微挑,半晌后点点头道:“好,大人且放心就是。”
目送着赵小燕出去了,阮思年才实在憋不住的开口:“……我真怕她把剑插到眼睛上。”
“要插也是插到你跟你主子身上,关我什么事?”温容冷笑,“要知道,我可是皇城大都温氏女,皇帝亲自赐婚过来的,皇帝于我有大恩,我为什么要害皇帝的人呢?”
阮思年被堵了个结结实实,脸色青青白白很是难看。
温容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底下的一众下人,冷声道:“今日负责酒水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一个中年妇人从其中抬起头来,战战兢兢的看一眼温容,又飞速的低下头去,猛地磕了几下。
“别忙着磕头。”温容定睛瞧了瞧,只觉得面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姓何,是,是负责厨房采买的,钱嫂子的手下……今日宴席上的酒水,都是奴婢负责的。”
温容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有了成算。
那个所谓负责厨房采买的钱嫂子手底下有无数个像这位何娘子一样的中年妇人,都是她的手下。虽然钱嫂子在后院的地位堪比一个小管事,而且管着厨房的肥差,很是滋润,但是像她们这样底下办事儿的,往往都是拿不到什么钱的。
这几日温容将府里的事情摸得差不多,是而十分的清楚。
拿不到什么钱,在府中的地位也是可有可无,这样的人最有可能生出怨怼之心,也是最容易反叛并且被教唆的人。
但是相反的,她们也是最容易被拿来背锅,陷害的人。
温容敛下了眉目之中的思索,淡声道:“你上前来,将今日,你采买酒水的事情一一讲清楚,遇到什么人,什么时候将酒水坛子放到了什么地方。”
何娘子紧张的厉害,起身来到温容身旁,支支吾吾的半晌都没开始。
温容也不着急,看向阮思年,不满的道:“愣着干什么?去拿纸笔记下来啊!”
阮思年一怔,随即惊诧的挑眉:“我?”
“不然?”温容挑眉,吐字清晰,“难道是我?”
“我,我是王爷的手下!”阮思年很有些不忿,“我不是账房先生!”
温容轻嗤:“职业无贵贱,怎么着,你看不起账房先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思年憋红了脸,最终还是有些怨念的盯了温容一眼,转身去拿了纸笔过来。
被这么一闹,何娘子看着温容,倒是稍微放松几分,开始缓缓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奴婢是昨日被分到,采买酒水的事儿的。因着钱娘子说,府内窖藏的那些不够,若是拿出来跟外头买来的一混,到时候若让将军王爷喝出来酒一样,反倒失了体面,便让奴婢临时去桃花酒家采买五坛子回来。”
温容一听,轻笑:“五坛子,好,你接着说。”
何娘子说的是五坛,可昨儿晚上她找了几个大管事一道来算账的时候,钱嫂子报的是七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