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解释完毕,才看向钱嫂子,淡淡道:“钱嫂子,按理说何娘子是你手底下的人,有什么事情我合该找你。不过我不兴连坐那一套,更不想万一冤枉了谁,你们心中记恨我。”
她顿了顿,凝眸:“将军今日是喝了酒才成了这样;我且先不说你虚报数目中饱私囊的罪过,先说说,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钱嫂子似是惶恐,抬眸看了温容一眼,随即又垂下脑袋去,跪了下来:“王妃明鉴,此事奴婢一概不知啊!”
“你这话可是糊涂话。”温容蹙眉,“你是厨房的管事,今日虽然不算是大宴,但也算的上隆重了,你难道不该看着厨房一应所有的东西?怎么还有一概不知这种话?”
钱嫂子不敢多说了,跪在地上,略显臃肿的身材轻轻颤抖。
阮思年轻咳一声,凑近了低声道:“或许,跟穆行月喝酒的那个杯子有关。”
“我闻过了,如果是杯子的问题,不会是那个味道。而且从严居池要宴请穆行月到今天,一共才多长时间?就算是把杯子放进有毒的水里头时时刻刻的煮,几天之内药性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温容压低声音回道。
“所以,一定是酒的问题了?”阮思年越发云里雾里,“会不会在府外的时候,就出事儿了?”
温容神色一怔。
她想起方才何娘子的话来,想起了一个她一直忽略的细节。
“钱妈妈,方才何娘子说,王府酒窖里的酒不够了,所以才去外头采买。”温容状似不经意的说着,“酒窖里的酒还剩几坛呢?”
她微微眯眸观察着钱嫂子的表情。
只见钱嫂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垂下脑袋去,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还剩,剩两坛。因为王爷不爱喝酒,且那两坛是先前太妃言明,要留着将来有别的用处的,是而奴婢没敢轻举妄动,便让人去外头采买。”
“别的用处?”温容微微倾身,“什么用处?”
“说是,要等祭祖,或者来别的贵客,太妃要用来款待。”钱嫂子说着,语气之中却已经透露出了几分说不上的慌张。
温容越发狐疑耳朵看着钱嫂子,不给她思索的机会:“难道穆将军不算贵客?非要去外头采买?”
要知道,她,严居池,阮思年,加上穆行月,都不是喜欢豪饮的人,就算是穆行月喜欢喝酒,她也绝对不会在今天多喝。
常理来说,两坛子刚好足够。
甚至可能用不了那么多。
当时听说她们买了七坛子的时候温容本想多问一句,但是当时想着左右不是她的钱,也就没说什么了。
“钱嫂子,你最好说实话。”温容补上了一句,眸光越发幽深。
钱嫂子越是慌张,温容就越发怀疑。
“奴婢,奴婢是隐瞒了酒的数量!但,但此事真的与奴婢无干啊!”钱嫂子猛磕了几个头,“王妃可不能为着抓凶手,就随意,随意这样污蔑奴婢啊!”
温容神色微凛:“污蔑?钱嫂子,你昏了头了?本王妃都还没说是你做的,你就急着反咬一口?”
钱嫂子抬起头,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奴婢忠心耿耿为着王府,王妃口口声声要奴婢说实话,难道不是怀疑奴婢吗?”
她说的中气十足,颇有些质问温容的意思。
阮思年惊骇看了钱嫂子一眼,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