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微微眯眸:“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思年直觉自己说错了话,想糊弄但又心知糊弄不过眼前这人,只能五分真五分假的缓缓道:“你看啊,你跟王爷毕竟是夫妻。虽然说你们俩已经闹到和离这一步了,可这不还没真的和离吗?你是不是应该,多多向着王爷,考虑考虑他的处境呢?”
温容的眼神变得愕然,似乎是在嘲讽,又似是在不可置信阮思年说出这样的话来。
许久她才仓促的笑了一声道:“考虑他的处境?请问,严居池从前,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阮思年哑然无声。
温容说着,心里头却也还是带上了几分异样。
她别过眸光,语气低沉:“先前在外头,他的确几次三番救我,我也记着这份恩情。但是你别忘了阮思年,这一趟出府去边境,本就是你们求我办事,而不是我求你们。”
如果在路上那一次,没有她在,严居池如今会被那蛊毒弄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虽然不算是打平,但是温容自认并不欠他严居池多少。
阮思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的;温容轻笑:“怎么,觉得我太无情吗?”
“并非如此。”阮思年垂下眸子,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似是有些疲惫,“我也知道,当初你刚刚进王府的时候受过不少冷言冷语,更是因为秦太妃和林月初受过不少委屈。但我想说……”
他顿了顿,许久才抬眸看向温容,语气意味深长:“不光是我知道,王爷他,心里也很清楚的。”
温容神色一僵,下意识的想问什么,但阮思年很快又道:“他清楚,所以他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管家的钥匙对牌给到了你手里;不然的话,温容,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语罢,阮思年直接转身走了。
温容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阮思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严居池是有意将对牌钥匙一直给她吗?
温容怔愣许久,很想追上去问一问,下意识的走到了门口,却碰上了匆匆来找她的楚风。
“什么事?”见楚风神色肃穆,温容忍不住问道。
楚风微微拱手,沉声道:“主子,容公子到了。”
温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容斯吗?!”
“没错,他方到主城,刚在客栈下榻便送信到王府,要您去见他,说您若是不去,他便上王府来找。”
温容头疼的捏一捏眉心,半晌才缓缓道:“我知道了。你让洛桑先去一趟,把这里的情况大致跟他讲清楚,等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找他。”
说着,温容又道:“你将院子看好,不要让秦太妃的人趁虚而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穆行月醒过来,别的也只能你们自己先多注意了。”
楚风领命下去,温容忽听屋内传来响动,连忙进去查看。
只见穆行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此时正在撑着床榻,似是想起身下床。
但是她刚中了毒,身子虚弱的厉害,连上半身都撑不起来。
温容惊诧片刻,忙上前扶住了她,让她靠坐在了床榻边上。
穆行月苍白面容上的双眸冷然,静静地盯着温容看了许久也没说话。
“将军是想知道自己为何中毒?”温容淡定开口,“此事我已经查过了,您身边的副将赵大人也去查探了,想来不久就会有消息,您不如再等等?”
“与你无关?”